“有紫苏在,何泓坤连我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到。”
“紫苏?”
南宫煞又紧了紧揽着她腰间的手臂,唯恐马车颠到她。
风寄灵点头。
“你送我的那个女侍卫,进宫的路上,我给她赐了名,紫苏,寓意勇气和顽强,力量和忍耐,自信和幸福。”
南宫煞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那个女侍卫。
“看来,我倒是给她找了个好主子。”
“那是当然。”
风寄灵莞尔一笑,想到在刚刚在皇宫发生的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刚刚在宫里,皇上惩罚了皇后,离开荷园,杖毙了怜容,看似是秉公执法,实则是想把这件事冷处理。”
南宫煞闻此,原本含笑的眸子里瞬间肃杀之气浓烈。
“那只是他的想法,他想要冷处理,端看皇后和太子愿不愿意。”
“如若不是他的纵容和姑息,这些年,皇后也不可能在后宫只手遮天,尚书府在京城横行霸道。”
“不过,今日痛快淋漓地打了皇后的脸,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必然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大概也不会蠢到再召你进宫。”
皇上金口玉言,便是不得已禁足了皇后,至少,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给所有人看的。
风寄灵对他这几句话,倒是赞同。
“说起来,皇后统帅后宫,身份尊贵。”
“按照常理来说,今日给我下马威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是个母仪天下的女子呢。”
“只是不巧,我是个不太好惹的性子,跟那些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世家姑娘都不一样。”
“何况——”
风寄灵说着,主动低下头,在南宫煞的唇上轻轻一咬。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王爷对我的绝对维护,所以我才毫无后顾之忧地跟皇后杠上。”
不但跟皇后杠上,连皇上也不例外。
至于那位统御后宫的皇后娘娘,身份纵然尊贵显赫,看似风光无限,然而面对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说禁足便禁了她的足,这样的风光又能维持多久?
南宫煞被她这几句话恭顺的,瞬间毛都被捋顺了。
刚刚心里头对皇后,对皇上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低低笑了一声,唇追上去,再次将她的唇舌都攻掠了一遍,然后,气喘吁吁的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阿灵,你是对我的自制力多有信心吗?如此玩火,真不怕我控制不住。”
南宫煞眸里闪过火光。
自云落山那晚巫山云雨之后,他便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望穿秋水,只盼着大婚之日赶快来临。
可越是着急的等待,那日子越是过的缓慢。
风寄灵低眸斜了一眼他的锦袍,掩嘴直乐,哪里还敢再去撩拨他,忙笑着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然后坐在一旁,伸手撩开帘子。
“这么久了,还没到王府吗?”
“咦!这条路不是回王府的路啊!”
她转头看向南宫煞。
南宫煞一笑。
“带你去看看宅子。”
“宅子。”
她猛然想起进宫前,南宫煞和她说的,成亲前三日夫妻双方不见面的规矩,以及他的另一处宅子。
“那宅子在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南宫煞把她拽回马车里。
约莫过了半刻钟,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风寄灵这才挣脱他的怀里,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襟,撩开车窗帘,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到了一条无人小巷。
巷子两旁的墙上都长着青苔,墙角有小草冒出头来,带着一种荒芜凄凉。
而巷子周围全无人烟。
似乎是远离了京城的中心。
比安王府偏僻的地理位置也差不多。
但唯一不同的是,安王府外的暗处有眼睛盯着。
但这里,以她这会儿的听觉,也没有听出暗处有人监视。
正在她思忖之时,马车已经出了巷子。
这一出巷子,风寄灵眼前顿时一亮。
只见前面出现了一条流水,水上有一座正好能够容一辆马车过路的石板桥。
驾车的徐炎策马过桥,桥对面便有一座宅子,白墙黑瓦,院子里还有一株半大的桂花树伸展出来,墙角有无数小花开放。
小桥流水,清冷古宅,斜阳晚风,倒是别有一番野趣儿。
“当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吁吁!”
徐炎呵停马匹。
“主子,王妃,到了。”
南宫煞先一步推开车门,然后向风寄灵伸出手要扶她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