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出列行礼,南宫煞不用怀疑,大体也能猜出皇上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皇上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萧杀和毋庸置疑。
“再过半月就是你们二人的婚事,稍后,朕命人从国库里挑几件珠宝头面首饰,也算是朕与皇后为风家丫头添妆之礼。”
风寄灵垂着头,眸子微微敛了敛,心中冷笑。
皇上这是明里暗里警告他们,想要不被收回赐婚圣旨,想要安稳的举行婚礼。
今晚之事,罢了!莫要追究。
皇后不追究她杀了吴嬷嬷,南宫袂也不追究她设计了风锦灵,那么她和南宫煞对今晚这件事也最好不要闹大。
至于几位在场的皇子王爷,连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们便要三缄其口,不要讨论。
还真是和稀泥的好手啊!
“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皇上见南宫煞和风寄灵站在原地,却没有一人接话,也没有一人表态,眉头渐渐紧锁,脸色慢慢阴郁。
“民女多谢皇上赏赐。”
其实,风寄灵心里有七个不平八个忿,可如此形势,她也算是看明白了。
皇帝嘛!九五至尊,高高在上。
他想杀人,不用找理由。
他想救人,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他想压事儿,一句罢了,便要她咽下这委屈。
不过话说回来,她委屈吗?多少有点儿。
但最委屈的是谁?
是东宫太子,是皇后,是她的好姐姐风锦灵。
一个被绿,当了王八乌龟。
一个被气,丢尽了脸面。
一个被辱,与侍卫私通。
啧啧啧!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看了眼风寄灵,心中暗暗惊叹,如此能屈能伸,宠辱不惊,还真是让他高看了几眼。
“既如此,回去吧。”
“是。”
风寄灵回身,拉住南宫煞。
南宫煞眸眼沉沉。
“微臣告退。”
“民女告退。”
二人一个气势冷峻铮然,一个气度风华无双。
双双退出了御书房,至于里面皇上又和其他诸位皇子王爷们说了些什么。
她不感兴趣,就如同由始至终她连看都没有看风锦灵一样。
而跪在御书房外的风锦灵,看着南宫煞拉着风寄灵的手从她身边走过,听到殿内的皇上不仅没有收回赐婚圣旨,还赏赐了珍宝头面首饰。
她心里嫉妒不甘的差点喷出火来,却只能用尖锐的指甲紧紧的掐往手心,不让自己发狂尖叫。
出宫的路上,南宫煞紧紧拉着风寄灵的手,幽暗的宫灯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漆黑的天幕上,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直到看到徐炎和冬葵站在马车旁来回踱步,南宫煞握着她的手愈发紧了。
“回家。”
“嗯,回家。”
风寄灵深深吸了口气。
“主子。”
“主子。”
徐炎和冬葵双双迎上来,眼中皆是担忧。
“没事。”
风寄灵拍了拍冬葵的肩膀。
南宫煞眼中的温柔瞬间变成凌厉。
“回府。”
“是。”
徐炎可不仅仅是贴身侍卫那么简单,皇宫里发生的事儿,他已经知晓了。
车轮滚动,缓缓离开。——
与此同时,凤仪宫内。
皇上转醒,脸色如冰,染着蔻丹的朱红指甲紧紧陷入锦被里。
“娘娘。”
寝殿内无人,只有怜容一个贴身心腹。
“风锦灵呢?”
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蹦出这几个字。
怜容眼皮一跳。
“回娘娘话,都在御书房。”
“御书房?”
皇后缓缓起身,怜容赶忙扶起,回道:
“太子殿下及几位皇子王爷,还有风家二女,皆去了御书房。”
“皇上已经下令,参加宴席众人不许把今晚之事泄露出去半分。”
怜容知道风锦灵大势已去,自然也不会在称呼她为锦侧妃。
“刚刚御书房那儿传过话儿来,皇上并未牵连太子殿下和娘娘,而是以安王婚事为由,命人从国库里挑了几件珠宝头面首饰,说是皇上与皇后为风寄灵添妆之礼——”
皇后就着怜容的手坐起,听着她的回禀,眸底寒意顿起。
“添妆之礼?她也配。”
皇后尖笑了一声,声音突兀难听。
怜容定了定心神。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