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煞并未在意,极其自然的牵着风寄灵的手,也目光切切的看着那老嬷嬷。
“夫人为人和善,心慈面软的很,尤其是刚与侍郎大人成亲那两年,从不发脾气更不会指责我们这些下人。”
“心慈面软?”
风寄灵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词儿能跟那人联系起来。
老嬷嬷点头。
“自然是,老妇还记得有一年冬日里,那也是夫人才与大人成亲的第二年,老妇洒扫完外院,端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水全洒在了青石板路上。”
“数九寒冬,那水一落地,便冻成了冰,恰巧夫人途径,不但没有责骂老妇,还派人给老妇送了药,又让人把那处冻了冰的路面用显眼的东西挡住,以免别人摔跤。”
“这件事看似虽小,但老妇我记了多年。”
“不过,后来夫人怀了大公子,大公子在夫人肚子里时闹腾的很,夫人吃不下睡不着,不但人瘦的脱了像,就连脾气也大了起来。”
“老妇我进侍郎府做工时,就已成亲生子,自然知道女子怀孕,如若肚子里的孩子不闹腾,男人温柔和煦,时常陪伴,怀孕的妇人心情也能平和。”
“只是那时,侍郎大人忙得很,再加上夫人孕吐太厉害,才会致使夫人脾气变差。”
“直到十个月后,夫人足月生下孩子,母家的人过来探望陪伴些时日,才算好些。”
老嬷嬷可能说的话多了,有些难耐的舔了舔嘴唇。
李儒源一看,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风寄灵听完她的叙述,能感同身受女子怀孕时的艰难。
至于侍郎府的那位大公子,风锐钊,也是她和风锦灵的大哥。
与她们相差三岁,是个不喜欢嚼文断字,只爱舞刀弄枪的,对她说不上来好,因为他也从不去那偏僻的西侧院。
但是对风锦灵却是极为呵护。
下雪天风锦灵说喜欢红梅,便能冒着大雪去给风锦灵摘红梅。
酷暑天风锦灵说喜欢池塘的荷花,便能一头扎进水里为风锦灵采荷花。
整座侍郎府,都把风锦灵如珠如宝般捧在手心里。
唯有风寄灵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对于一位这样的便宜哥哥,风寄灵之前从未把目光投放到他身上。
她只是耳闻,侍郎府大公子风锐钊如今去了渭南军中效力。
当时她还嗤笑,明明京城东西南北四大营离家都不远,再不济去个禁卫军,御林军也不是不能够,怎得跑去渭南那么远的边城军营。
还未待她思绪抽离,身旁的南宫煞便又开了口。
“关于侍郎府里的那两位小姐,老人家可还有印象。”
那老嬷嬷顿了一下,才道:
“贵人所说的,可是两位双胎小姐。”
南宫煞点头。
“正是。”
老嬷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老妇不是夫人的心腹,亦不是近身伺候的下人,对于内院里的事儿知道的并不多。”
“不过知道夫人生下两位小姐后,找过一个游方道士为两位小姐测算,结果是,大小姐乃是太极贵人命格,而二小姐乃是杀破狼命格。”
“这件事被大人和夫人下了死口,谁敢出去胡乱说,便下大狱,所以府里没人敢胡乱嚼舌根子。”
南宫煞和李儒源的目光看向风寄灵。
风寄灵神情淡淡,开口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嬷嬷可记得,侍郎夫人可喜欢喝鸽子汤?可喜欢穿偏成熟稳重的衣服料子?”
那老嬷嬷神情有些微怔。
“这位姑娘如何知道。”
“夫人清高温良,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自然要成熟稳重些。”
风寄灵眸光暗了暗,连一个曾经侍奉在侍郎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些,那风启泰呢?
“侍郎大人和夫人关系如何?一直都相敬如宾吗?”
她继续追问。
那老嬷嬷‘睁着’眼睛,循着声音‘看向’风寄灵,好半响叹了口气。
“按说老妇一个下人,不该把主家的事儿泄露出去,可老妇,老妇只剩下一个孙儿了,为了孙儿,也只能对不起主家了。”
说着,脸上露出了悲切。
“侍郎大人和夫人成亲那几年,的确琴瑟和鸣,尤其是大公子出生后,一家三口,羡煞旁人。”
“只是,只是在大公子两岁那年,还是生了变故。”
老嬷嬷这话一出,在场三人神色皆不同。
南宫煞诧异,风寄灵咬唇,李儒源一脸我就猜到是这样的表情。
三人谁也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听着。
“这事儿说起来,还得从夫人母家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