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寄灵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眸子冷了又冷。
“毕竟,没有哪个母亲能狠心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灌下哑药,也没有哪个父亲可以丧心病狂的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礼物送给外人。”
“侍郎大人,你说,是不是。”
那是字话音落,风寄灵手中的茶盏被她啪的一声摔在了那二人面前。
茶水四溅,茶盏支离破碎。
“风寄灵,你放肆!你敢如此和自己的父亲说话?”
风启泰看着风寄灵,霍然起身,满脸厌恶。
风寄灵懒懒一笑,靠着椅背满眼戏谑。
“怎么?侍郎大人不喜欢我这样说话吗?”
“以前我卑躬屈膝,侍郎大人说我是烂泥一样的性格,如今我嚣张肆意,侍郎大人又觉得我不恭敬。”
“那你说说看,你希望我怎么样,我瞧瞧有没有那个兴趣给你演一演。”
“你……”
“噗嗤!”
一侧,冬葵和豆宝双双笑出声。
豆宝更是跳下椅子,跑到南宫煞身边。
“王爷叔叔,这个坏人欺负我娘,叔叔快把他们赶出去。”
风启泰和风夫人一听到豆宝的声音,纷纷看过去,二人揣测的目光格外微妙。
这孩子无论是在外貌还是声音上,与南宫煞相距甚远,而且还叫南宫煞王爷叔叔。
那么也就说明,这孩子与南宫煞没有关系。
可南宫煞为何要对外宣称风寄灵是他的未婚妻?
迎娶一个清白尽失,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南宫煞到底是真的倾心风寄灵,还是故意散布疑云,掩盖别的事情。
“你是寄灵的孩子,孩子我是你的外祖母啊!这是你的外祖父。”
风夫人自顾自起身,缓步上前想要去碰豆宝,脸上端的一副舐犊之爱,知疼着热。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自己的外孙,孩子你多大了?你父亲呢?可有与你们一同进京?”
南宫煞凝眉不语。
风寄灵抿唇冷笑。
她终于明白,南宫煞为何刚刚再三叮嘱豆宝不要叫他爹爹,一定要叫他王爷叔叔了。
原来,这两个不要脸的老货,还真敢把主意打到豆宝身上。
豆宝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那双伸过来的手,丹凤眼里还带着点阴沉敌意。
“老巫婆,不许碰我。”
一句老巫婆,让风夫人的脚步瞬间僵住,脸上一青一白,已然显出了怒意。
“哈!哈哈。”
风寄灵捂着嘴笑出声,冲着豆宝竖起大拇指。
“儿子,干得好。”
“风寄灵,她是你母亲,你怎敢如此大逆不道。”
风启泰额头青筋涌动,盛大的怒火烧的双目赤红。
从踏入安王府开始,他这个逆女,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贬损他,触怒他的底线。
“风启泰。”
风寄灵徒然变脸,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给我演什么上慈下孝的戏码,我这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愿与你们这种人虚情假意。”
“至于你口中所谓的父母,就你们,也配。”
说着,站起身,看向南宫煞。
“王爷,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南宫煞颔首,抱着豆宝也站起身。
“好。”
说着,拉住她的手,两人闲闲地一路出了前厅。
门口,白幕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咕咚一下咽了口水。
为什么主子,竟然有了几分贤夫良父的模样?——
风启泰和风夫人一出了安王府,二人脸上勉强维持住的情绪在进入马车后,轰然崩塌。
“老爷,她竟敢如此对待自己的身生父母。”
“她以为有了安王做靠山,她自己就了不得吗?”
“不配!她才不配做我的女儿。”
“她就是丧门星,她是回来报仇的。”
风夫人从没有如同今日这般癫狂,她自小就锦衣玉食,穿最好的云锦,吃最温补的佳肴,没有人敢对她出言不逊,只要她想要的,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手。
可今日,她却被风寄灵气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风启泰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但到底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虽然极度愤怒,但还是假惺惺看似正气凛然的端坐当中。
“先派人送你回府。”
正在气头上的风夫人愕然止住话,抬头看向他。
“老爷要去哪儿?”
“尚书府。”——
半个时辰后,风寄灵站在窗前,听着沈青向南宫煞汇报风启泰夫妇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