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担心也帮不上忙。”
“……”
沈凝无话可说,撇撇嘴凑到裴怀英身边去,“阿娘,你是不是从来都这样淡定,你这一辈子忧虑过吗?”
“我问的不是行军打仗的时候,那种常规的忧虑,而是那种寝食难安,站不住也坐不下的担心。”
裴怀英沉默着。
寝食难安,坐立不定的担心。
哪怕很少很少,她却也是有过的。
那是在冀州军中大帐,她与玉虚尘说出那句“军师,我倾慕你”时,心底生发出的感觉。
她从来自信。
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情,能让她那样不安。
唯有玉虚尘。
她无论告诉过自己多少次要平静,即便是被拒绝了也没有什么。
可那一瞬的强烈感觉,她骗不了自己。
“阿娘,你说啊!”沈凝笑着催促她,“有没有过?”
裴怀英也笑,“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沐浴一下吧。”
“啊?”
沈凝微愣,“沐浴?”
“对,沐浴。”裴怀英低头看着沈凝的衣裳,“你回来的时候浑身狼狈,但已经是昏迷了,也不好多的摆弄你。”
“便将你外面的衣裳脱了去,里头的没换。”
“你闻一闻,是不是有些汗味?”
沈凝皱眉低头一嗅,果然有股不太浓重的汗气,而且衬裤的角上好多泥污,看着脏兮兮的。
沈凝又忍不住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
毫不意外,也很脏。
裴怀英说:“沐浴过了去瞧你外祖母,她现在认得你是阿莹,不认得我。”
沈凝叹了口气说:“那好吧……好多年没这么脏过了!”
上次这么脏,还是很小的时候,练习骑马射箭,弄的浑身脏污。
后来有了容澈,他便老盯着她。
看她脏兮兮就皱眉毛,可嫌弃啦!
想起容澈,沈凝不由自主地将手落到了平坦的小腹上,心中默念“阿澈、阿澈”。
原本她就是相思难捱,现在是越来越想。
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