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愣了愣之后大喜过望:“蓝星!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蓝星激动的不得了,忍无可忍之下还是用力地拥抱了沈凝,声音也打了哭腔,“太阳落山的时候刚到这里。”
“听说小姐在安南,这里离冀州不远,我求了眉将军好久,她才放我出来的。”
蓝星撒开沈凝,神色凝重地说:“小姐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这时门前灯笼摇晃,她也看到了沈凝有些发白的脸色,顿时就紧张起来:“你是生病了吗?”
“快,我们快进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不急。”沈凝拉住蓝星的衣袖,微笑道:“我只是有些昏沉,估计是冷热之下入了风邪了。”
“你傍晚就到了,那可去拜见过我娘?”
“去了。”蓝星扶着沈凝的手臂往里走,说话的声音小而恭敬:“侯爷怎么那般瘦弱?”
“但就是那样的瘦弱,她身上也有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威慑,我去见她的时候真的好害怕。”
沈凝轻笑道:“那是母亲带兵时养出的威慑,那种气势没有厚重的经历很难形成的。”
“母亲当时醒了,我和你是一样的感觉……你有没有去看过我大哥?我大哥……伤势如何?是什么算计你可知道了?”
沈凝瞧了蓝星一眼。
她可没忘记当初蓝星对裴书辞的那份心思。
少女心事她无法评说。
只是裴书辞现在成了婚,她多少是担心蓝星伤怀。
所以方才一见到蓝星,哪怕是很担心裴书辞中的算计,却还是先问了母亲,再引入裴书辞,让蓝星有个缓冲。
蓝星却出乎沈凝意料,没有半分异常的平静:“去过了,只在院外逗留了一下。”
“听大夫说,似乎是被暗器打中……”
蓝星皱起眉头,语气凝重:“暗器淬了毒,很是阴毒,不过有一个小……少年,叫做青竹的。”
“他帮少将军拔了暗器,然后在用了药了,只是到现在少将军也还没醒。”
“公主是轻伤,手臂被扭到,脖子上有一道刀痕,然后,脸上也有一道。”
沈凝脚步微顿,眼底掠过几分忧虑。
脸上。
一个女子,脸上伤到了,只怕比其他的地方受伤更加难以承受。
蓝星又说:“公主在照看少将军,就在那个关雎馆里呢。”
“知道了。”
沈凝直接转往关雎馆。
蓝星赶忙说:“小姐您的身子这么烫,您——”
“我去看一眼。”沈凝边走边说:“我头脑清醒着呢,看一眼,问一下青竹,确定大哥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再抽空歇息。”
蓝星只得跟上去。
一边往关雎馆走,蓝星一边说道:“我先前出来的时候,少将军的脸还跟白纸一样,嘴唇是紫色的。”
“不过瞧着那医治少将军的少年模样,他好像有些把握。”
沈凝点点头。
这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关雎馆门前。
院内站了不少仆人。
药草气息扑鼻而来。
沈凝迈步进去,到房前叩门。
没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开门之人是容楚灵身边婢女春桃。
“王妃……”瞧见沈凝,春桃一喜,立即转向屋内说道:“公主,是王妃到了!”
话落她也让开位置,请沈凝进去。
沈凝迈步而入。
房内药味比外面要浓重,还混着鲜血气息。
沈凝不由自主拧紧了眉毛,脚下迅速,进到内室去。
“凝儿!”
容楚灵从里头迎了出来。
沈凝的目光第一瞬落到了容楚的脸上去。
伤口在右脸,从眼尾到脸颊上一道划痕,已经上了药,看得出来这道伤不浅。
她发髻有些凌乱,裙摆也脏污,狼狈姿态没比沈凝好到哪儿去。
而且还双眼泛红,看着沈凝像看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我先看看。”
沈凝牵着她往里。
容楚灵连连点头,到了床前也将床弦的位置让给沈凝,红着眼担忧地盯着床榻上躺着的人。
沈凝坐下,眼神一落到裴书辞的身上,就控制不住地喘了口粗气。
裴书辞只穿着一身玉白色中衣,便显得那肩膀处的紫红色血迹十分触目惊心。
而且脸色也是蓝星说的那样,脸色苍白,嘴巴泛紫。
看着真的非常不好。
沈凝怀疑蓝星没有亲眼见到裴书辞,是听别人说的,所以才能那么淡定。
“青竹小先生说,有点棘手,这可怎么办?”容楚灵无措地说道:“他回来已经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