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好像都没那么疼。
她想的人都不在身边,一个都没有。
在那强烈的疼痛和脑海之中胡乱飞窜的记忆影像刺激之下,沈凝那颗从来坚强的心也逐渐变得脆弱,失声呜咽起来。
她呼唤着容澈,呼唤着姨母。
起先声音哽咽压抑。
之后却因身体的疼痛和凌乱记忆的刺激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失控地大声哭喊起来。
卫文清坐在一侧正捏着沈凝的手腕,双手僵硬,眼神复杂。
他自小便拜在玉虚尘门下,习奇门遁甲,医卜星象,修心修身。
他习医多年,也曾游历天下治病救人,见惯生死,早已是超脱世俗的心境。
卫文清知道世上爱别离、求不得都是寻常,人力不能及更是常事,顺其自然也无愧于心。
可此时此刻,卫文清竟对自己生出一缕恼恨之意。
他若医术更高超几分,若能解除线虫之毒,沈凝就不会如此痛苦!
坐在一旁抱着沈凝的银眉也神色极度复杂。
她入京之前就收到了暗阁给的关于沈凝的所有,生活习惯,性格喜恶等等,便是为了做好主子的下属。
那么多的讯息,没有一条告诉她,沈凝也会如此崩溃,如此脆弱,像是随时会碎。
这样的失声哭喊,痛苦破碎。
让她这样冷漠无情的暗卫的心境都有些动容……真想把那下毒的人碎尸万段!
啪——
屋门轻响,卫文清回头,面露错愕:“师父!”
银眉也已回头。
只见玉虚尘一身灰白宽袖素衣站在门前,白发随夜风轻舞起落,那张丰神雅然的脸惨白一片,唇色却泛着殷红。
他快步走过来,“让开。”
银眉犹豫了一下,赶紧起身。
玉虚尘坐在银眉先前的位置上,沈凝虚脱的身子跌过去。
玉虚尘手掌轻抬,稳稳地将她双肩握住抱好,目光从她左腕和左臂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