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公主怒声说道:“谁逼谁?是你逼本宫的!动手!”
话音落下,那些护卫缓缓朝着容澈逼近。
岂料就要靠近容澈之前,容澈竟忽然一动。
有护卫急喝一声“公主小心”。
可已然是迟了。
待众人回神之时,容澈已是手握玉簪抵在了荣阳公主的脖颈动脉之上。
他动手之快,让那些靠的近的护卫都来不及反应。
荣阳公主亦是惊怒。
她怎能想到,素来温润如玉的斯文皇侄,竟有这样快的身手。
她更无法想象,容澈敢这么忤逆冒犯自己这个亲皇姑!
荣阳公主脸色铁青,切齿低喝:“容澈!”
“退下。”
容澈神态自若,扫视周围那些冲进来的护卫一圈,“本王要和姑母好好的聊一聊,尔等莫要打扰。”
那些护卫自是不敢动手,面面相觑片刻后,不得不退了出去。
门重新闭合,整个屋内只剩他们姑侄二人。
而容澈抵在荣阳公主动脉前的玉簪不曾移动分毫。
那是他发上玉簪。
他淡道:“姑母今日出现在此处,想必这县官是姑母的人吧?这么多年了,姑母对皇位的执着从未消减。”
“朝中以及各地,想必姑母也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
“姑母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真的为我父皇母后不值,还是姑母自己野心难抑?”
荣阳公主冷道:“本宫自是为皇兄皇嫂,不像你为了女人疯魔,把什么都抛在一边!”
“你连你父母之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皇兄皇嫂泉下有灵,都要悔恨怎么生出你这般废物来!”
“如此的言之凿凿,像是姑母曾入过黄泉,与我父皇母后见过面,亲耳听他们说的一样……”容澈轻轻说着,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笑意。
“可是姑母,为何您以前不与我说父皇母后之仇,在我初识沈凝之时,您也不曾提醒?”
“那是因为当初本宫不知道那些仇怨!现在知道了!”
“哦?当年父皇驾崩之时,姑母就在身旁,都不曾知晓什么,如今又是怎么知道的当年秘事?”
“本宫自有本宫的手段和渠道,容澈——”荣阳公主盯住容澈:“你若还有半分孝心,便收手退下。”
“再与本宫诚心致歉,随本宫回西陵议大事,本宫便不与你计较。”
荣阳公主快速又说:“如今你顺利离京就是最好的机会。”
容澈亦看着锐利而阴沉的荣阳公主,“议大事?什么大事?谋反大事?”
“容澈!”荣阳公主一字一字说道:“这天下本就是我皇兄、你父皇的,是静王小人行迹,谋夺上位!”
“天下是天下人的。”
容澈徐徐出声,“天下已大定二十年,姑母所议之事,如今即为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逆不道之事。”
“放屁!”
荣阳公主双眸之中冷芒迸射,怒意纵横之间,更带几分恨铁不成钢和嘲讽,“你的脑子被那老妖婆用什么水给洗了?”
“什么天下人?什么百姓水深火热,大逆不道?”
“你不陷百姓于水深火热,难道别人就不会去做吗?”
“谋权夺位之事每日都在发生,太子和五王明争暗斗死伤多少?”
“天下日日、处处都有水深火热,何必将水深火热当做说辞!”
“自古强者为尊,我若为王,天下诸事便由我一人说了算!”
“若有不服者,那便杀到服!”
她一字一句说着,那双犀利的眼眸之中透出深浓的野心。
容澈将那些野心尽收眼底:“所以这才是姑母的真心话——”
“记得当初,我初识沈凝,您还曾写信,说您见过她,说她是个好的,很欢喜我交了她做朋友。”
“那时候您与我的每一封信,必提沈凝,要我与她好好相处,甚至还指点我为她准备礼物。”
“说小姑娘的喜好……”
“您是真心指点我,真的高兴我交到沈凝那个朋友吗?您不是。”
容澈犀利地说道:“您是看到了沈凝背后可以利用的白虎军团,看到了满足您野心的机会。”
所以容澈刚认识沈凝那几年,他与荣阳公主还是有些联络,并且很有些情分。
可是随着沈凝和容澈年龄渐大,荣阳公主在书信之中点播诱导容澈利用沈凝夺嫡之事。
而她毕竟远在千里之外。
容澈在太后膝下,被太后教养的端方雅正,与太后更为亲近。
又被沈凝真心温暖。
怎会为荣阳公主的诱导动摇心志?
荣阳公主眼见容澈不受自己掌控,便有了沈凝及笄那年,她送女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