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错愕一瞬之后，涌起浓浓的感动来。

她双眸湿漉漉地望着裴皇后，“姨母……”

“你呀。”

裴皇后轻叹了一声，抹着沈凝眼角溢出的泪珠，“这样哭，等会儿容澈瞧见你，便以为我又训你了呢。”

沈凝吸了吸鼻子，直接扑进裴皇后怀中，“姨母才不会训我。”

裴皇后拍着沈凝的肩膀，“姨母并不是个温柔的人，姨母一直都很了解自己。”

“你自小到大，姨母没少训你，还有容煊，也没少挨训。”

沈凝摇头说道：“姨母那不是训，那是教导……要不是姨母那样严肃，我也不能很快明白许多道理。”

“对稚子，纵之既为害之。”

“姨母虽然对我和容煊十分严厉，但爱护我们的时候也从来不含糊。”

裴皇后欣慰不已：“凝儿真的很懂事。”

沈凝抱着裴皇后说了许多体己话儿，过了好一阵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她一走，裴皇后面上的温暖之色渐渐淡了去，轻喃道：“要是容煊也能如凝儿这样，再懂事一点点，那该有多好。”

梁嬷嬷陪在一旁，也随着皇后低落的喃喃轻叹了口气，“殿下他的确是玩心有些大……不过他年纪到底在那儿……”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本宫不是没有见过旁人的十六岁，容澈的十六岁便不是那样。”

梁嬷嬷一时无话。

的确。

睿王殿下十六岁时已经十分稳重，是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能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