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撞、窥探帝王心思,又是先朝遗子。
哪一条都得把命交出来。
可沈凝的眼泪,以及那“安分守己、朝不保夕”几个字,又软化了景和帝心中那些杀意。
景和帝漠然道,“你心悦他,只要他,他又是如何对你的?他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将你又当成什么?”
“是我自己愿意的!”沈凝扬起下颌,一字一字说道:“我要和他在一起,礼义廉耻又算得了什么?”
“……”
景和帝看着这样不知所谓的沈凝,额角青筋猛烈抖动,眼底满是失望。
他对沈凝自幼抱以厚望,而如今——
沈凝也成了这般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痴蠢女子。
还是为容澈这般身份敏感,又不顾礼义廉耻,婚前便对她不尊重,坏她清白的竖子!
景和帝只觉恨铁不成钢。
“我亦知道这样的作为是禽兽不如。”容澈一声苦笑,双眸之中竟然逐渐浮起诸多湿意。
“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都在意女子的冰清玉洁,我也深知自己的处境,一直便是过了今日没明日,大约是不能陪她一直走下去的。”
“我不该动她,我该让她清清白白的。”
“若来日我真的不在了,她也可以遇到更好的人,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她已是我骨血,是我心肺,是我的一切,成了没有就要活不下去的心魔。”
“这样的心魔,让我控制不住自私,控制不住贪心。”
“明知道自己不能长久的陪伴,也想要给自己留一点东西,占住哪怕一点点——”
容澈扯唇,自嘲一笑,竟是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又在容澈低头的瞬间掉落在地板上。
他双手伏地叩首:“请陛下问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莫要迁怒凝凝。”
他跪的端正,腰背挺直。
便是跪在那里,显出许多的不甘,也显出不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