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胖很多。”容澈柔声说:“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啊,衣裳都要穿不了了。”
“那就找裁缝做新的。”
沈凝拍开他的手:“过不了多久就要穿嫁衣了,来得及做新的吗?”
容澈:“……”
那嫁衣,还是按着沈凝三年前的尺寸做的。
“我还是留意一下吧,不然再胖一点,衣服穿不了,轻功也用不了,身子那么笨重哪还能飞檐走壁?”
沈凝说的认真。
容澈思谋了一下,倒是不知说什么好,只道:“你高兴便是,但不能饿着。”
“殿下。”
崔彦军的声音,这时候在门外廊下响了起来,“宫中传了消息来。”
容澈说:“那进来吧。”
“是。”
崔彦军迈步而来,将一颗蜡丸递给容澈。
容澈将那蜡丸打开,将里面卷着的油纸打开后,扫了那上头的两排小字一眼。
沈凝也靠过去,看完便皱起眉头:“陛下问起七王?”
“嗯。”
容澈点点头:“这消息是柴方毅送的,陛下对容子安一向视若无睹,这一次太子出事,容子安竟然被摘出来了。”
“还能被赐婚苏家。”
容澈低头看了看那油纸,将它点燃丢在火盆之中,“从太子出事之后,陛下已经问了容子安数次了。”
沈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应该和那天晚上,容子安秘密入宫面圣有关,只不知说了什么……”
“我那时候飘来荡去,也曾去过多次容子安府上,但从未发现他的什么秘密。”
“这个人嘴巴很严,即便是在无人的时候也十分谨慎。”
“我那时候虽然可以四处飘荡,但我碰触不到东西。”
也就是不能翻看一些文字类的,比如书籍信件等物,也比如不能打开箱子等。
“嗯。”
容澈点点头:“这京中的皇子,哪个不是有两把刷子,才能立得稳脚跟,容子安自有他的能耐。”
沈凝也点了点头,垂眸之间,她忽然想到什么,猛然间抬头看着容澈:“会不会是因为,你中的白雪寒梅之毒?”
容澈一怔:“什么?”
“我是说,当初你中那寒毒,会不会是……”
沈凝这猜测极为大胆,但也有根有据:“容子安那么谨慎的人,如果只是太子威逼,他不至于一定要害你性命。”
“他在太子手下那么多年,比太子更加聪慧,是很明白如何应对太子的,直接就给你下毒谋害你性命,实在是莽撞。”
“而且你的性命事关重大,一旦追查,下手之人和幕后之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一直找机会想废太子,如果你出事,查到是太子和容子安做的,岂不是给陛下机会?”
“可容子安还是那么做了!”
就算容子安一直想要沈凝的血,但拿到沈凝血的前提是容子安他还能活着。
一旦容澈真的出事,牵连到容子安身上,容子安绝对难逃责罚。
容子安不是那么愚蠢莽撞的人。
而且容澈出事之后,陛下大怒命人追查,最后查到沈凝身上就似卡住了一般,也不曾追查沈凝手上的毒药是谁给她的。
就好像……事先预计好要停在那里。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如果背后不曾有景和帝授意,这件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过去!
沈凝骤然间浑身发冷,“他敢把毒药给我,借我的手害你性命,是因为后面有人兜着。”
“那个人不是太子,而是……陛下!是陛下授意容子安那么做的!”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的通!
因为容子安为陛下办了那件事情,等于陛下留了把柄在容子安的手上。
太子出事之后,容子安便可以和陛下谈条件,换取赐婚和出京的机会。
容澈沉默许久,容色平静:“这件事情现在查无可查,也无法确定……不过他不喜欢我,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谁叫我身份如此敏感,让他不得不忌惮。”
沈凝咬唇片刻,握紧了容澈的手:“阿澈……你如今这般,他应该对你暂时不会再起杀心……可是他若知道你是假装,恐怕——”
沈凝咬唇片刻,正色道:“他一直对我很好,恩宠倍加,这一次已经事了……可若他再要动你,我不会容许。”
容澈低头瞧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视线重新回到沈凝的脸上,微笑道:“凝凝怎么这般暴力?”
方才沈凝猜测的那些,容澈亦曾经怀疑过。
也因为那些怀疑,他把手伸到了宫里去,放了柴方毅那么一个钉子在景和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