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容澈和沈凝一起出现在了猎场上。
二人的神色都恢复成先前那般愉快平静。
裴皇后看在眼中,心底不由哼了一声,果然是少年男女闹别扭,下午吵架晚上就和好了。
等狩猎结束,裴皇后把沈凝叫到自己行宫之中淡淡揶揄:“不是要等他冷静了再说话吗?本宫怎么听煊儿说,你昨晚巴巴去找他?”
“……”
沈凝讪讪:“我、我是去找他算账的,然后他态度好,给我认错了,我们又和好了。”
“真的吗?”
“真的!”
沈凝声音都大了几分,“他说是因为收到荣阳公主的信,心情不好,正好又看到我和大哥,一下子情绪失控了。”
裴皇后眸光微微一闪:“荣阳公主怎么了?”
“据说是身子不舒服。”
裴皇后淡哼了一声,“自从容澈十八岁之后,她就经常身子不舒服,如今这一两年不舒服的越发厉害了,隔三差五就不舒服吧?”
荣阳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亦是容澈的亲姑母。
不过沈凝不曾见过。
她记事的时候,荣阳公主就不在京城了,而是去了自己的封地。
这些年从未踏入京中。
容澈隔一两年回去看望,不过这三年因为沈凝“移情别恋”,再加上中毒,也不曾回去看望过了。
裴皇后忽道:“凝儿,你知不知道荣阳公主当年为何被赶出京城?”
“她……”沈凝怔了一瞬,“她是被赶出去的?”
身份尊贵的荣阳公主,被赶?
这整个天下,能赶的了荣阳公主的,只有一个人。
果然,沈凝思绪不过到了这里,就听到裴皇后淡淡的讽笑声:“她不安分,被陛下请出去的,走的不是那么体面,和赶也差不多了。”
沈凝迟疑道:“不安分?是说在……朝堂不安分吗?”
“那不然呢?她若是私生活不检点,也不至于叫陛下赶人了。”裴皇后淡淡说道:“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但你不要忘了当初,她送来槐仲薇,让你和容澈之间起了嫌隙。”
沈凝眸光微沉。
她及笄之后便和容澈一起求皇后请旨赐婚,圣旨刚下来没多久,容澈府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是槐伯的女儿槐仲薇。
而且陪槐仲薇一起来的便是荣阳公主身边的女官,那完全是一幅要让槐仲薇给容澈做侧妃的意思。
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不好看。
沈凝和容澈也因为这件事情闹了矛盾。
不过容澈速度很快,那槐仲薇只在府上停留了三日便被送走了,之后容澈与沈凝解释清楚。
两人矛盾就此解除。
之后没过多久,沈凝的身子被人占据。
三年过去,变故那般大。
当初槐仲薇之事对沈凝而言,也成了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若非是裴皇后现在提起来,沈凝都想不起呢。
裴皇后又说道:“本宫告诉你,是让你心中有数,这位荣阳公主可不是善茬,以后你和容澈之间若有绊脚石,那就是她了。”
“好。”沈凝点点头:“我知道了。”
……
之后的几日狩猎一切都风平浪静。
沈凝和容澈也聊起太子。
其实太子曾为五王容熠准备了刺杀大礼,但现在太子自己都被皇帝遣回京城,先前对付五王之事也只能暂时搁浅。
也是怕再生出事端来。
太子和容子安先后回京的事情,在猎宫之中并未引起太大波动。
太子容煌找死不是一日两日。
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废储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七王容子安,素来走在太子的阴影之下,基本也无人关心他是为什么回京的。
五王容熠可是无比开怀,就差放声大笑了。
接连几日狩猎之时也猎得了不少好东西,让景和帝十分欢喜。
相比之下,其余皇子一个个都很安静。
十一皇子容煊只去了猎场两次,倒是猎了几个山鸡狍子之类的,还活捉了两只雪绒绒的小兔,一只送给了容灿,另外一只送到了沈凝这儿来。
沈凝不喜欢小动物,也没空养,便还是把小兔送回给容灿了。
十日后,猎宫举行盛大的围猎晚宴,宴会结束便要准备回宫事宜了。
晚宴上有许多节目助兴。
容灿坐在沈凝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小白兔如何可爱,却又如何麻烦等等。
沈凝时不时地回应个一两句,眸光却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宴席之上的人。
五王这一次猎物最多,得到的赏赐和夸赞也是最多,自然是红光满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