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件事情,就是最最紧迫之事。
既约定好了,沈凝和容澈便提早赶到玉宁楼来等候。
夕阳西下,外头的街面上百姓多杂。
沈凝站在特等席窗口朝外看着,恨不得容子安马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别急。”
容澈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容子安一定会来的。”
“嗯。”
沈凝点点头,“那你陪我下盘棋吧。”
容澈笑着打趣,“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想问一下,你这一次打算悔棋几次?”
“……”
沈凝唇瓣微抿,瞪了容澈一会儿,“我不跟你下了。”
“你呦。”
容澈笑意加深,双手捧上沈凝脸颊,拇指轻抚过沈凝的眼尾,“准你悔棋不准我说你?凝凝怎么总是这么霸道呢?”
沈凝皱了皱鼻子,把容澈捧在自己脸颊上的双手拍掉,往里头去了。
容澈笑着跟上去抓住沈凝的手腕一拉,将她拽回自己怀中来,吻了她额心一下,“陪你下,悔多少次棋都纵着你,走吧。”
“这还差不多!”
沈凝高兴了,两人牵着手到桌边去摆了棋,刚落子,门外崔彦军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贵客到了。”
沈凝立即没了下棋的兴致,“快请!”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
沈凝站起身来,便看到一身素白衣裳,发戴书生巾的容子安迈步走来。
他这一番打扮倒是朴素低调了许多,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容澈也站起身来。
三人客套地问候了一声,容子安直言道:“方子。”
“在这里。”
沈凝把卫文清递给自己的方子交到容子安的手上。
她并不担心容子安看了之后,不给自己白雪寒梅的配方,因为这方子是要根据苏月蓉恢复的情况一直更换的,而且饮食方面也须得十分细致。
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容子安只拿这一张方子,也成不了事。
容子安接到方子之后,快速地看了一遍,长眉逐渐拧了起来,眼底也划过一抹极淡的凌光。
“如何?”
沈凝说道:“这方子可对得上苏小姐的病症?”
“……”
容子安抬眸:“这位卫先生的确是个能人,这个方子对她有用,可这上面有些药材……”
容澈淡道:“如若你给了白雪寒梅的配方,卫先生照方解毒,需要用的药材,什么天材地宝,我们却不会去找七王殿下问。”
容子安顿住:“睿王的话不错,要什么药材的确该我自己想办法,方才是太激动了,所以脱口而出,睿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容子安从怀中拿出一只布袋来:“这是白雪寒梅的配方。”
容澈看着容子安的眼睛,缓缓地将那布袋接过来。
“告辞!”
容子安收好了那张给苏月蓉的方子之后,客气地颔首转身离开。
在到了门前将要出去的时候,容子安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淡笑道:“和二位合作很愉快,如非是那三年之事,我们本不会搞得如此剑拔弩张。”
“白雪寒梅非我所愿,在此说一声抱歉了。”
话落,容子安开门离去。
特等席的房间内,沈凝根本无心回味容子安那些话,一把抓住容澈的手:“咱们快点去找卫先生!”
容子安从玉宁楼后院角门离开,便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吩咐出发。
马车摇摇晃晃,从小巷中绕来绕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距离玉宁楼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二楼窗口处,一身绛紫色锦衣的五王容熠眉毛挑起,“那不是老七吗?从容澈的玉宁楼里出来了?”
有心腹下属靠过来低声回:“殿下,睿王和沈凝也在刚刚坐了马车离开玉宁楼了。”
容熠的眉毛不由挑的更高,“这倒是奇了,老七和容澈就算不为争抢沈凝,他也给容澈下过毒,这种要命的仇怨,三人还能私下见面?”
心腹迟疑道:“会不会是七王在替太子办什么事?”
“不像。”容熠淡淡说道:“太子整日跟个斗鸡似的,和谁都坐不到一张桌,我倒是觉得是容子安私下找他们,这可好玩了……”
“你去,把这事儿透露给我那太子皇兄知道,咱们也看看好戏。”
心腹连忙应下,很快吩咐人去办。
容熠下颌微扬,瞧着天空之中零碎的星子,极为嘲弄地浅哼了一声。
如今朝中明着是三足鼎立之势。
他、太子、中宫嫡子容煊。
容煊的实力最强,这种情况下,容熠其实要能和太子合作,一起对付容煊,胜算立即就会更大。
但他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