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月照看沈凝吃了东西,喝了药。
沈凝的头晕乎乎的,嗓子也疼,本就状态糟糕。
更不用说心里也空落落的。
配合着吃饭吃药之后,便躺回去继续睡。
之后睡睡醒醒,吃饭吃药,终于在三日后彻底大好。
府医诊过沈凝的脉搏之后十分惊诧:“小姐怎么好的这样快?这若是旁人,就算是身体底子好,起码也得十天八天才会好转呢。”
黛月微笑:“小姐吉人天相,自然好的比一般人快。”
“是啊是啊!”府医连连点头,“黛月姑娘说的不错……看小姐这脉象,是完全大好了,老朽也不必开药啦,最近主要保暖,别冷着就行!”
“多谢曾先生。”沈凝微笑,客气地和大夫道了谢,又问:“蓝星如何?”
“那丫头啊……一开始的病逝比小姐要好一点,但恢复的慢……怕是要等几日才能大好呢,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就是。”
沈凝便又认真地交代曾先生尽心照看蓝星病情,才让人送府医出去。
“看那老头儿神色,你这是大好了吗?”
清芷榭院内忽然传来一道带笑飞扬的少年声音,没一会,容煊的脑袋探进门内,笑眯眯地说:“我方便进来探病吗?”
若严格一点说,男女有别。
沈凝和容煊是表姐弟,年纪也都不小了,容煊是真不该进到沈凝房间来探病。
可是两人自小交情极好,加上容煊这小子也实在是不修边幅。
问完这话,也不等沈凝和黛月出声,就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明明是寒冬腊月天,出门在外说话都能凝出白雾,容煊手上却握着一把极为名贵的玉骨折扇。
他锦衣轻裘漫步走来,折扇轻摇慢摆,一派慵懒随意,富贵风流之气。
“你是真的好了呀?听说你的丫头还爬不起身呢!”
容煊笑眯眯地停在沈凝面前,下颌微抬笑着说道:“一定是我前天给你送的药足够好,所以你才能好的这么快!”
“是,你拿来的都是灵丹妙药,我只要闻一闻那个药味都能立即百病全消。”沈凝笑说一声,招呼容煊,“坐下说话。”
容煊腿一跨,坐在圆凳上,瞅着沈凝说:“你这嘴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讨喜,你感谢我一下能怎么样?那我给你送了药也是事实啊!”
沈凝说:“谢谢。”
容煊被噎住了。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沈凝道谢,而是开开玩笑斗斗嘴,结果沈凝这一下直接把天聊没了。
“你……”容煊把扇子收起来,有些犹豫地说道:“你和睿王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闹的这样不可收拾?你又惹他了吗?”
“没事。”沈凝微笑,“倒是你,今日休沐?那怎么没陪容灿出去玩耍,反倒到我这儿来了?”
“陪那个臭丫头出去有什么好玩的,整天就是吃吃喝喝,还要我付银子……不是,你别岔开话题啊,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呢。”
沈凝依然微笑以对。
可容煊却觉得这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客套的像是戴了一张会微笑的面具而已。
他抿了抿唇,知道沈凝是不会告诉他什么了。
自己这个表姐啊,玩闹的时候活力十足,冷静的时候又沉稳的过了头。
只要是她不想说的,那谁也别想把她的嘴巴撬开。
容煊叹了口气:“你说没事就没事吧,我也是替母后前来探病的,你既然病好了,那我就回宫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
沈凝也站起身来相送。
容煊瞧她脸色还有些苍白。
想来是病气还没完全过去吧。
再想起先前母后说起沈凝时,那忧心忡忡的样子……
容煊停住脚步,语气难得认真了三分,“你有不愉快别憋着啊,要找人说一说,不然自己闷着自己要难受死了。”
“如果是睿王哥哥欺负你,那你就直说,我帮你出气!”
“不过,要是你欺负了他你们才闹了矛盾,那你就免开尊口了。”
沈凝被他这话逗笑,容色温和了两分,“好……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好了?”
“我本来不知道,母后说的啊!”
容煊瞥了沈凝一眼,眼底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我还纳闷呢,你们当初闹成那样,怎么能好起来?”
结果没好几日又掰了。
只是这话,他看着沈凝苍白的脸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走了走了!”
容煊朝沈凝挥挥手,唰一声展开折扇,边摇边离开了。
“小姐。”
黛月上前来,给沈凝披上了薄披风,“可千万再不能受凉了。”
“谢谢黛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