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澈长吸了一口气,揽着沈凝的肩头拥她入怀,宽慰道:“这天下也不是只有一个涤尘公子有窥探未知之事的本事,无影阁还在寻找其他能人异士。”
“没准过几日便会有消息,咱们慢慢来,我陪着你一起想办法。”
“好。”沈凝应下,将脸埋入容澈怀中。
两人静静相拥,谁也没有说话。
可二人的心情却都忧虑难言。
涤尘公子已经这么难找了,找来了却解决不了问题,其他的能人异士又真的行吗?就算当真有那样的能人异士,又真的好找吗?
还有沈凝身上的银霜宝兰和容澈的毒……
他们二人虽然相拥,心却无法宁静,只觉前路一片迷障。
只是他们又都了解对方,怜惜对方,不愿意露出太多忧虑伤怀了,让对方担心。
裴书辞便在沽雪堂住了下来。
他带了几个随行护卫也随着一起安顿。
容澈自然是不能再到玉笙居去,他一直留在清芷榭陪着沈凝,晚上也陪着沈凝招待裴书辞用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裴书辞十分关切,问起了沈凝这三年来的事情,又问起为何找涤尘公子。
这三年被人强占身体,本就不是个能随意宣之于口的事情。
沈凝也不想撒谎欺骗裴书辞,而后再用无数个谎话去圆这一个谎,于是关于三年里她和容澈与容子安的纠缠不清,她并不多言。
但关于找涤尘公子,沈凝还是解释了银霜宝兰。
因为银霜宝兰让她的身体变得异于常人,所以才找了涤尘公子来。
这也是事实。
裴书辞听罢面色凝重:“小妹这样的情况,如果让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惦记起小妹身上的血,那就太可怕了……涤尘公子可说了解法吗?”
“没有。”
沈凝摇了摇头,“卫先生说暂时无解,但他说的有所保留,我想他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
“好吧。”
裴书辞点了点头,“希望卫先生能有办法。”
这话题稍微有些沉重,沈凝和裴书辞都不想多说,到这里大家便沉默了。
时辰渐晚,容澈站起身来,“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若得空便来看你。”
“好。”
沈凝也站起身来,朝裴书辞说:“大哥,你先回沽雪堂,我送送他。”
“……好。”
裴书辞目送沈凝和容澈二人离开,那落在沈凝后背上的目光眷恋又苦涩。
其实他很想和沈凝叙叙旧。
只是三年不见,沈凝从活泼灵动的小丫头,长成了如今这般淡雅稳重的大姑娘。
兄妹之间好似也竖起了一道墙一般,变生疏了几分。
裴书辞一时之间还有一点不习惯,竟也生出几分拘谨来,而且容澈坐在一旁,这也让裴书辞倒不知该如何开口叙旧。
他的小妹,终归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漪澜院
沈璇每天只能稍微活动一二,如今真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长期卧床,不良于行,让沈璇的心情异常糟糕,对伺候的人也是动辄叫骂,更是埋怨起柯氏来。
柯氏耐着性子哄劝了几日之后,也是被搞得心烦气躁。
难道她就愿意沈璇是这副模样吗?
一切只是意外!
而且当时还是沈璇自己先摔倒,踢了她一脚,才搞得她摔在沈璇身上,搞成如今这样。
她也不想这样啊。
母女俩都对对方心生怨气,倒是有两日都没好好说话了。
柯氏到底是母亲,心疼女儿这般模样,端了两日之后亲自去厨房煮了汤,送到沈璇面前去,好声好气地哄着劝着她。
有个小婢女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夫人、夫人不得了了,睿王殿下到咱们府上来了!”
“什么?”
柯氏和沈璇异口同声道。
因为惊闻这则消息,柯氏手上的白瓷勺直接掉到了碗里,发出叮当一声响,她绷着声音问:“是来做什么的?来找沈凝算账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而一想到这个,柯氏心里不顺的那口气就似乎找到了出口一般。
她哼笑了一声,“泥人还有三分气性,这睿王殿下被沈凝折磨三年,也该回头来找沈凝算账了!”
“他是先帝遗腹子,朝中还有不少老臣当年是受过先帝恩惠的,那些老臣都对睿王殿下极好,这些年要不是睿王按着,沈凝早不知是个什么下场。”
“现在好了,睿王彻底和沈凝翻脸了!”
“那些老臣也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清算沈凝伤害睿王之事,看看皇后如何招架,沈凝如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