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月立即束起浑身防备,更靠近沈凝两步,扶着沈凝手臂。
沈凝倒是一如往常,周全地给容子安福了福身,“七王殿下!”
“我们一定要这么生疏吗?”容子安的声音带着三分苦涩,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沈凝的脸。
沈凝静静地看着他,真的很佩服他做戏的本事。
他分明是不喜欢自己的。
当初与“沈凝”来往,一来为太子谋白虎令,二来为把自己养成药人。
可是容子安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真是柔情似水,仿佛一片痴心错付,受到了无数伤害一般。
要不是沈凝早知道他的城府,能看清他眼睛里,那一层柔情雾气之后的冷芒,她都会为他这般深情感动了。
沈凝垂眸,淡淡说道:“这三年与我来说梦一场,如今梦醒……我看清了许多,也知道七王殿下受我纠缠十分痛苦。”
“既如此,那我们就各归各位,各做各事,不要再有牵连了。”
“告退!”
沈凝说完便要离开。
容子安眼底深情寸寸裂开,一抹阴沉一闪而过:“站住!”
可是沈凝听而不闻,执意离去。
在沈凝从容子安身边走过的时候,容子安忽然朝沈凝伸手:“为什么你忽然就变了!””
黛月早有准备,捏向容子安手腕企图格开他。
但容子安身手极好,手腕一翻一折之间,将黛月逼退数步跌倒在地。
“黛月!”
沈凝低呼一声,神色转冷。
此时容子安又抓向沈凝:“凭什么你想变就变!”
沈凝双手齐出把容子安手腕架住,按到他身前。
容子安眸中利光一闪,另一只手环向沈凝腰间。
沈凝也反应极为快速的以一手挡向容子安环过来的那只手臂。
他并没有碰到沈凝。
但这个姿势,看在后来的苏夫人和苏月仪的眼中,那自然是亲密无间的拥抱。
母女俩都怔了一下,苏月仪的眼中更是一片冰冷之色。
三年前她和容子安由太子牵线准备议亲,也曾互赠礼物,本身只等太子请旨便会赐婚,谁知道忽然半路杀出个沈凝来,把一切都破坏掉了!
沈凝身后靠山够大够强。
她坚决横刀夺爱,太子也看中沈家势力强于苏家,竟然不再提苏月仪和容子安之事,并且也不善后。
苏月仪承受别人嘲笑,被人说是无用弃子。
这三年里也因为这件事情,苏月仪处境尴尬,被耽搁的都未议亲。
此时瞧那两人如此旁若无人打情骂俏,心底也自然冒出三分愤怒来。
就在这时,忽听“嗖”一下破风声响起。
苏月仪感觉眼前似乎飞过去什么东西。
下一瞬,原本“抱”在一起的沈凝和容子安嗤然分开。
容子安后退数步站定,脸色转为阴沉。
他慢慢抬手,看了一眼手背上那道很长的血痕,又看了一眼被钉入身后树干中的数枚松针,目光最后落到了宫道尽头。
戴着银质火焰纹面具,披着墨色大氅的男子立在那里。
面具遮挡看不到他的神色。
但从他紧抿的唇瓣以及冷如刀锋的漆黑眼眸,可感受得到浓烈的敌意。
沈凝退了两步,将跌在地上的黛月扶起,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黛月摇头。
但沈凝却瞧见她手臂上的擦伤。
容澈缓缓走近,停在容子安面前,也挡在沈凝之前,冰冷道:“原来是七王殿下,方才裴某见小妹与人动手,一时情急出了手,伤了殿下,真是抱歉。”
“你是裴书辞?”
“正是。”
容子安微眯起眼眸看着他,“你为何戴面具?”
“与你何干!”
此时沈凝已经扶好了黛月,走到容澈身边站定。
因为黛月被打伤,沈凝的脸色极为难看,“七王殿下是家住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我已与你说明从此各归各路,你为何非要与我动手,还伤我婢女?”
“难道是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
“那好,现在正好我大哥也在,便当是为这件事情做个见证。”
“这三年间我与七王之事,是我年少无知胡作非为。”
“还请七王殿下也不必当真,不要再找我了!”
“不必当真?”
容子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凝,从来温柔多情的眸子此时一片冷光,“凭什么你说喜欢我就喜欢我,你说叫我不必当真我就不必当真?”
“一句‘年少无知,胡作非为’就能把什么都抹去吗?”
容子安冷笑道:“凝儿,你戏耍别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