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一夜未睡。
第二日早上又练了会儿剑。
她自幼习武,且练功十分勤勉,精通多种兵器。
那流光剑在沈凝的手上,如同活了一般,完全和她整个人融为一体,剑招飘逸而凌厉。
那身姿在晨光之下,曼妙之中更添英气。
实在是引人侧目。
蓝星在一旁陪着,几乎是眼冒红光,没一会儿便手痒难耐地跑过去,央着要给沈凝喂招,陪她练习。
黛月笑道:“你哪里是想喂招,你是想找打吧!”
蓝星天生就力气很大,也很有习武的天赋,纵然她平素很懒散,练武不勤,也比黛月的进度要快的多,因而武功是在黛月之上。
只是沈凝却是既有天赋,又有勤奋。
三年前比试的时候,蓝星和黛月联手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而且沈凝虽纵着蓝星平素其他事情迷糊,但在练武这件事情上,却对蓝星盯的紧。
只要比试发现她有退步,那蓝星可就惨了。
蓝星提着剑冲过去才想起来自己最近好像没怎么练习,要是被小姐发现又要受罚,顿时就生出退却之意,“我、我肚子疼……”
“我可以等你。”
沈凝微笑道:“你去更衣多久,我就等你多久,等到你回来为止。”
“啊?”
蓝星哀嚎一声,“小姐,我可不可以收回先前说的话?”
“不可以。”沈凝下巴点了点蓝星手上宝剑,“不去更衣的话那就拔剑吧,我这三年都没有好好练过剑,手都有些生了。”
“没准儿还不是你的对手呢?试试吧。”
蓝星暗忖:就看小姐刚才那几手,也不像是手生的模样啊,这真是自己找打了。
只是到了这份上,自然由不得她跑路。
蓝星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拔剑出鞘。
果然是才走了十三招就被沈凝把宝剑挑飞了。
叮!
宝剑扎在蓝星面前的地板上,还嗡嗡晃动了几下。
沈凝说:“碧水剑法,罚练十遍,就在这里练,我监督着,另外你面前这块砖烂了,从你月银里面扣钱。”
“啊?明明是小姐把剑扎进去打碎地板,为什么扣我的钱?”
“你若拿得稳,不会被我打飞自然就不会弄碎地板了,好好练吧。”沈凝走过蓝星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争取下去不受罚。”
“……”蓝星沉默了一阵子,长叹了一口气,嘟囔道:“我下次才不会自己找不自在。”
话落,她拔了剑乖乖练习去了。
沈凝走到廊下,黛月便上前把她手上宝剑接过去,另外递给沈凝一个素白的绣花帕子,“小姐擦汗。”
“好呀。”
沈凝笑眯眯地接下,一边拭汗一边问,“那边……”
“玉笙居吧?”
没等沈凝问出来,黛月就贴心地说道:“吃用的东西一直留意着呢,今日起的晚,这会儿应该是刚吃过东西,小姐要过去吗?”
沈凝点点头,“去吧。”
容澈那肩膀和脖子,今日也不知怎么样?最好是再按一按才能更舒适吧。
她拭了汗,进到厢房内。
黛月已经准备好了淡蓝色蔷薇纹的对襟襦裙。
沈凝将身上方便练武的劲装换下,又将襦裙穿好,整理了发髻之后出门。
黛月上前来说:“小姐,木器铺子送了东西来。”
“是什么?”
“这个。”
黛月侧过身子一指。
两个小厮抬着一只椅子进来,放在了廊下宽敞处。
“这椅子做的还挺独特的。”黛月走过去打量了一圈,笑着说道:“下面的底座是弯曲的,人如果躺在上面,稍稍晃动一二就能摇起来。”
“小姐午后要在这里睡觉的话,这椅子定然用起来很舒服。”
“只不过……”黛月面露疑惑:“奴婢未曾去木器铺子定过这东西,难道是吴伯体贴小姐,所以定的?”
沈凝的面色十分古怪,微咬着唇,正要说什么。
清芷榭门前传来吴有江的声音,“定了什么东西,老奴瞧瞧。”
廊下原本是干干净净的,只摆了几盆绿植而已。
那椅子现在放在那里,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因此吴有江一进来,目光便直接落到了那椅子上。
短暂地打量之后,吴有江的眼睛忽然眯起来,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缓缓上前仔细看过,脸色也逐渐变得黑沉:“这是谁送的?”
“怎么了?”黛月诧异:“这不是木器铺子送来的吗?说是咱们府上的人定的,我没有定,我便以为是吴伯你……”
吴有江阴沉道:“我怎么可能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