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的随意，沈凝听的却认真，眼睛闪也不闪，一直盯着裴书辞看。

裴书辞有一瞬觉得她不是在听故事，一直就是在看他。

错觉么？

沈凝的眼皮变得沉重，困倦地抬不动的样子。

裴书辞看在眼里，不自觉地放缓了讲故事的语速，放低了音调。

那低沉轻缓的声音似乎抚平了沈凝那紧绷的一根根神经，她的眼睫终于抬不动，彻底闭上，呼吸也变得匀称绵长起来。

裴书辞住了口，神色古怪地看着沈凝。

这是睡着了？

可是昨晚黛月陪着她根本就睡不着，就算睡着也翻来覆去不安生。

沈凝的手动了一下，从靠榻上滑着要掉下去。

裴书辞反应敏锐地屈身上前，将那只掉下去的手腕接住。

他半蹲在沈凝面前，将那皙白如冷玉一样的手腕放置在沈凝颊边。

两人自幼在一起，青梅竹马的长大，他知道她的所有小动作和小癖好。

比如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手放在脸颊一侧，而不是放在小腹之上或者是身旁。

马车之中一灯如豆，照着裴书辞颀长高大的身影落下一道影子，正好把沈凝完完全全笼罩。

沈凝睡得很沉，白玉似的脸上，面颊略有一抹浅浅的红晕，苹果一般好看。

裴书辞盯着她看了半晌，手指忍不住落在沈凝的额角，将那些垂在沈凝眼尾的碎发拨动到了鬓角。

有浅淡呼吸喷薄在他下颌处。

裴书辞目光下移，瞧见沈凝唇微微张着，水润红嫩，诱人品尝。

裴书辞喉结滚动了两下，用力地抿紧唇瓣后退，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目休息，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