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直至酒局散去,程默也再未和苏孜悠过多交集。没有到吴启仁的调查结果前,还是要对她保持警惕。
毕竟对于她的身份可能是红党,只是自己结合当时的情况猜测的。万一出现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自己回国时组织上就再三交代,不可和其他战线产生交集,以免潜伏计划暴露,必须严格遵守组织纪律。
另一边,苏孜悠今晚看见程默的时候,就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但她非常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那自己的这种感觉是从哪来的呢?
尤其是对方的眼神,总觉得似曾相识。可任她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将程默和码头上救她的外国男人联系起来。
陈仓众人都喝了不少,一个个醉醺醺的,程默也弄清楚了姓田的处长叫做田九铭。
散场时,斯蒂芬和田九铭都是带着司机来的,但其余其余几人却没有这个待遇。
程默将几位组长送上黄包车,随手还一人塞了个信封过去,那里面是一百美金。刚才还醉眼朦胧的几人一下子眼睛就亮了,相视一笑感慨程默的财大气粗和慷慨大方,纷纷和他说了一些场面话才告辞而去。
剩下陈仓和苏孜悠自然是和程默一道离开。先将苏孜悠送回下榻的酒店,师兄弟二人才一起上车往华懋酒店而去。
开车的是程志强,而程志婷和赵天龙则上了另外一辆车跟在其后,幸亏程默早有先见之明,和酒店借了两辆车,否则还真不好安排。
车内,宽敞而舒适,两个身影斜倚在后座,随着车子前行微微晃动着。其中一人正是陈仓,此刻他面色微红,显然已经有些醉意上头。一双眼睛半闭着,透出迷茫之色,但嘴里却还在喃喃自语。
&34;师弟啊,你前日可是答应过我,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便会立刻来寻我。
可为何直到昨天,我都未曾见到你的人影?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更为重要吗?师父他老人家可是特意叮嘱过,让我好好照顾你的……&34;
陈仓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脑袋,似乎想要努力保持清醒。然而那股浓烈的酒劲却如潮水般不断涌上,使得他的话语越发含混不清起来。
闻言,程默的酒意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不知道这是陈仓无意间的醉话,还是有意在试探他。
好在他早料到此处,已有准备,随口说:“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看到你忙着抓红党吗?再说了,我这不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吗?阿强”
“昨天让小婷给师兄准备的礼物呢?在不在你那?赶紧拿过来?”几秒后,程默从程志强手里接来一个文件袋。
“礼物礼物不是晚上给我了吗?你还别说,你小子真是有心了,知道师兄就稀罕这些洋玩意。”陈仓假装不解其意,随口接茬说道。
“那是一些小礼物,大家都有。怎么能体现出咱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呢。
我呢,上学期间在德国、美国结识了一些朋友。这不,回来了总要帮家里做些事情的,所以这两天,带着小婷找路子办了个贸易公司。
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别说做兄弟的不关照你啊,这是公司5的股份,你以后就是合伙人了。
你可别嫌少,这里面大头都是洋人的,还要打点海路上的关系。”
实际上,当程默与陈仓在码头分别之际,他就已经开始琢磨着该如何让这位将来在军统局备受瞩目的潜力股登上自己的“战船”了。这样做不仅能够打消对方对自己的疑虑,更重要的是,程默自己来自后世,对于那位声名远扬的沈醉——也就是沈叔逸——在特务处乃至日后军统局中的辉煌前程可谓了然于心。
程默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能成功地拉拢到陈仓,并借助其力量和靠山,那么他们必将如虎添翼、事半功倍。毕竟,在这个充满变数和危险的时代背景下,多一个可靠且有能力的盟友意味着更多的机会与保障。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则需要精心策划、巧妙布局并且谨慎行事才行……想到这里,程默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仓装不下去,坐着身子。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但就凭德国人美国人都能看上参与,那利益必然就小不了。
他果然没有看错程默此人,如此大的手笔,说送他这个小小的组长就送他了,此人绝非久居人下之辈,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疑虑,是不是太过敏感了,红党怎么可能接触程默这种,背景复杂的官宦子弟,他们又没有疯。
他试探着问程默:“师弟,这是多大的生意啊?”
程默告诉他:“注册资本的话目前是两万美金,资金大部分由欧美那边出,我们这边负责市场和销售。现在刚刚开始,预计明年翻个两三倍应该没有问题。主要经营女性服饰、奢侈品、药品等。”
听他这么说,陈仓只感觉口干舌燥,嘴巴张了又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毕竟说到底,他再怎么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