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年纪大了,不一会儿身体就乏了,加上心中的大石头已经落定,跟沈初宜说了几句话,就回了自己的房中。
沈初宜按照记忆来到了原主住的院子,身后跟着的是侍奉老夫人的嬷嬷。
“表小姐,老夫人叫人给你将院子重新翻新了一遍,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哪知会发生那样的事,幸亏小姐没事。”
沈初宜朝她行了个礼,“有劳嬷嬷,替我谢谢外祖母。”
容嬷嬷从小照顾沈初宜的母亲长大,瞧着沈初宜这张七分像的脸,她的心一下就软和了,
“表小姐,这是哪里话,做奴婢的就是得替主子办事,你若是还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
沈初宜,“嬷嬷是亲人,更应该珍惜了。”
容嬷嬷闻言,心里更加慰贴,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慈祥。
沈初宜和她聊了几句后,容嬷嬷朝院子里待命的丫鬟吩咐了几句,就满脸笑容地走了。
院子里还点着灯,月凉如水,沈初宜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环境,绿树成荫,花香萦绕,还有一方石桌和秋千,格外惬意。
晚风很轻也很凉,灌入胸口却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
沈初宜扔掉那系在脖子上的红色披风,还在上面踩了几脚,随即就一个人坐在秋千上。
她仰头望着天上悬挂的皎月,刚穿过来就经历了一波三折,此时心里终于得一方宁静。
远离了蛇精病,心情都愉快了。
两个身穿碧色衣裙的小丫头走上前来,“小姐,要伺候你沐浴了吗?”
翠萍小心地看了一眼庭院中的沈初宜,有点拿不定主意她是什么心思,看她的模样十分淡然,倒不像是被山匪绑架后的样子,她的心中不由忐忑起来。
她和翠荷都是容嬷嬷从牙贩子那里买来的,一年前被送来伺候沈初宜,因此性格也摸清楚了,但仍旧不敢贸然开口。
沈初宜用鼻子闻了闻身上的气味,虽在来的铺子上换了一身衣裳,她却觉得血腥味味犹存,“需要,麻烦你们给我准备热水了。”
翠萍连忙开口:“不麻烦,不麻烦。”
沈初宜见她俩这害怕的模样,心中有些失笑,原主到底是给这两个小丫头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两个丫鬟看着年岁都不大,沈初宜起了逗弄的心思,“我是妖精吗?难道会吃了你吗?”
翠萍连忙回答:“小姐不是。”
面前的女子肌肤赛雪,薄施粉黛,长发披散在肩头,只简单用一支玉簪子挽了髻。
站在翠萍身旁的翠荷有些看呆了,从前的小姐美则美,给人一股忧郁、生人勿近的气质,有点死板。
但现在她的美似乎活了,翠荷嘟囔一声,“小姐,可不是妖精吗?就算把奴婢吃了也心甘情愿。”
翠萍怕沈初宜听见会生气,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提醒她。
沈初宜自然也听见了,她挑了挑眉,愈发觉得这两个小丫头有意思,想来以后在府里不缺解闷的了。
她再次瞥了一眼地上的红色披风,遭遇刺杀跟它脱不了关系,还不是某人故意而为。
沈初宜看到她它就来气,简直想拿剪刀把它给剪碎,让它消失在眼前,但想到谢靳舟离开之前交代的话,
“初初,系着这件红色披风格外好看,现在我将它送给你,留个念想,在将军府可解你的思念之急。”
啊呸。
给她麻溜地滚吧,谁会想他。
沈初宜简直想翻个白眼,她知道这件披风是不得不留着,但她不能找主人出去,那就只能将气撒在这件披风上了。
她先晾晾它,等她明天想起来再说。
沈初宜思及至此,不再看那件红色的披风,心情极好地朝内室走去。
“小姐,好像变了许多?”
翠荷瞧着她的身影,想到小姐脸上的笑容,她也笑了,“不过,是好事。”
翠萍从地上将那件红色披风捡起来,打算等会儿去洗掉,她从未见过小姐这般生气,但这件披风怎么处置并未发话。
她刚直起身来,就见翠荷一脸姨母笑,她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在神神叨叨些什么?快去准备热水,伺候小姐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