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派人去问个清楚。赵大人身后有神灵庇佑,定不会有事的。”
温九商安慰她说。
那以后几日,唐姝寝食难安,几时惊夜起,脑海中涌现的都是赵诠血淋淋的躯体。
终于,温九商派出去的马夫传回了消息。
“前线说赵大人身负重伤,生死未卜……”
唐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连忙捂着自己的胸口,祈祷能像往常一样感受同频,可是手掌心的温度越来越低,好像正提醒着自己,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唐姑娘,马夫之言不可轻信。前线那么多人,只有他传来了消息,保不齐就是让我们对赵大人失去信心呢!”
温九商不愿看唐姝一直消沉下去,只能日日里规劝她说。
“我心里自然有数,这几日麻烦温大人了。”
唐姝锁上房门,杜绝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心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连夜收拾了包裹,带了些粗食和衣裳,在深夜趁无人时溜了出去。
“赵诠,我说过不愿看你死在我前面。”
唐姝骑上稳稳,冒着风雪,一步步地朝西城墙走去。彼时战火连天,就算是大夜,唐姝也能偶尔瞥见几个逃亡百姓的影子。
那句“战争苦的只有百姓”,到如今才真正被她铭记心里。
兴许是路途太远,没有休息;又或许是唐姝的旧疾未愈,如此天寒地冻,她的身体难免败下阵来。
临近天亮的时候,路过一行人发现了她倒在雪地中的躯体,将她给带上了马车。
身体逐渐回暖,她睁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喃喃道:“赵诠?”
……
李稚原以为邹邑的军队会从城墙外进攻,不曾想,自己待在南城墙这几日,邹邑军队就已从西城墙源源不断地向内涌入。
他们的服装都换成了赵诠军队里的样子,打探消息的小兵这才没有发现,只是奇怪为何赵诠军队的人数只增不减。
李稚看着城下不下一万的人马,大气不喘,似乎自己握住了胜算一般。
“赵诠,今日,你我决一死战!”
他对着城下领军的赵诠吼道。
纵使赵诠脸上沾染着血渍,但他的锐气却丝毫不减。
他举起手中的剑,任长剑上的鲜血流过自己的肌肤,试图唤醒内心沉睡的猛兽。
“杀!”
“杀!”
赵诠第一次觉得打仗如此痛快,他的长剑每划过敌军的肌肤一寸,那溅起的鲜血便让他兴奋一分。坊间传闻,若一场仗中有赵诠在场,那他那方便可自行抵销掉一百精英。
难怪中原人都说邹邑的军队生猛,他们平时吃的都是生肉,便养活了一身精血,只为在战时以一当十。
面对如此声势浩大,喝血不眨眼的一支异域军队,李稚那边连连败下阵来。快要退到城门外时,李稚朝身边人交代了什么,回头再看赵诠,他的眼里仿佛间又有了许多胜算。
赵诠那边丝毫不放松,他率领着军队一连将李稚逼退至洛河,此时双方的力量不言而喻,就算李稚不投降,赵诠也能以绝对的优势将其绞杀。
“赵诠,你以为你赢了我吗!”
就在这时,李稚从身后拉出了一个人,朝赵诠大喊道:“认得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