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叫阿彦的侍卫将信装好,刚要走时,又添了句。
“大人,您若调去治理旱灾,按往年来看,是要携家眷一起的。不过依属下看,明夫人该是不会和小夫人一道,这该如何?”
赵诠斜睨了一眼阿彦,叫他别管那么宽,“看皇上意见如何,再做盘算吧。”
“是,大人。”
阿彦出去后,赵诠又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想到这几年朝廷各大官员硬塞给自己的四方美女一个没要,都是考虑到给明若娴,给皇后一个面子。
可如今那人是李稚,虽知唐姝的来历肯定不是个救命恩人那么简单,但自己若是不收,恐怕日后赵家与李家的合作关系便不攻自破了。
这下稳了一方,只教明氏不要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才是。
心头烦闷,赵诠又是借灯看了会书,倚着藤椅入睡了。
翌日,明若娴将自己打理好,便是晚了赵诠一步进宫。
翊宁宫里,皇后明若榆见着自己妹妹来了,便是招呼宫女们退下,下了凤椅,就把上了她的手。
厚厚的脂粉盖住了日渐明显的眼角皱纹,虽如此,皇后依旧是皇后,那份母仪天下的风度还是比眼前初入人世的妹妹高调了不少。
“若娴,你这半年不见的大活人,怎今日有空来了这宫里?”看明若娴面上有些憔悴,皇后的心不禁提了几分。
“是赵大人将你送进来的?”
明若娴摇摇头,“是妹妹偷偷进宫的,没给他发现。”
皇后更是奇怪,“这是如何?”
明若娴“嗳”了声,也没避讳,开口就问:“子骞纳了妾,你也是同意的么?”
被她这么一说,皇后倒也是悟了,拍拍她的手嗔了声“傻丫头”。
“赵诠不是皇家中人,将你许给他是皇帝的赐婚,而他非王非侯,纳的也不是王公贵族的女儿,谈何同意?”
“可若娴不想与那妾共事一夫。”她压着自己的声音道,“三年以来,子骞把所有上门的美人都回绝了,就唯独那个……”
看着自己的妹妹为男人伤心,明若榆先是给她讲了自己与皇帝的故事,给她宽宽心。
“何况,子骞此次纳妾,并非全为情谊。”
“嗯?”明若娴顿时有些奇怪,“姐姐细讲。”
“如今赵家的势力多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初皇帝为你赐婚也是为了牵系赵家,原先你还不肯,现在倒是看看。”
她有些嗔怪地又道:“而辽王李稚与赵家向来不对头,当初坊间传闻辽王府有嫌人出没,赵诠便是去探探口风,这才被李稚送了个‘媳妇’。”
“那妾的来历如何我不知,不过多半是权谋牺牲之物。你处深闺多年,当然不知其中缘故。姐姐心疼你,不过如若李稚此举能牵扯赵家,稳固我大安的江山,也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一番说教下来,明若娴虽说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但她明白一点,赵诠纳妾并非喜欢。
如此便好。
明若娴走时,皇后又特地嘱咐了她一句:“你身为大夫人,对家中女眷,还是关照些好。”
她点了点头,目含秋水,又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