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垂眸看着她,“是你吗?本王知道是你。”
南宫燕心下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怎么突然转了话题?
“当然是我徐轻颜。”
她微扬着头,对上赫连城讳莫如深的眼眸,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
“我知道王爷心里不好受,所以作为未婚妻,我理应安慰您。只是你我尚未成婚,如此亲密岂不被人非议?”
赫连城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他看着南宫燕的深邃眼眸中,隐隐有一丝黯然。
“本王知道你恨我,是我只认扳指不认人,错把你当冒名顶替的小人,对你百般折磨。”
如果不是他的鲁莽,他和这女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赫连城声音疲惫又沙哑,“过去的事本王纵然心生悔恨也无法消除对你的伤害,唯有今后终其一生补偿你。”
若不是母妃的事让他深受打击,心情倍感郁闷低落,他恐怕还说不出这番话来。
母妃不是他的母妃,如今除了父皇,他便只有这个女人了。
“王爷糊涂了?我不是您所想的那个人,所以您也不必在我面前承诺。”
南宫燕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便想要离开。
“你非要本王揭了你所有的底,一次一次撕开你的伪装才肯承认吗?”
赫连城忽然转头说一句,眼底闪过讳莫如深的警告。
他必定要这个女人恢复身份,他要定这女人了!
南宫燕心下一震,却并没有回头。
若此时回头,定会暴露她的心虚。
赫连城的确有本事,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本王已命人去告知世子夫妇你留宿宫中的事,所以你今夜不必回去了。”
赫连城在南宫燕身后说了句。
南宫燕回头瞧了眼,并没有说话,只是足尖点地,如黑夜的精灵般眨眼间飞走了。
赫连城这次并没有阻止她离开,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进一步确定母妃所说是否是真……不,或许不是他的母妃,而是杀死他生母的仇人!
一想到他认贼作母多年,他心里就无比愤恨。秦妃当真做得那么天衣无缝吗?除了皇后就没别人知道?甚至连父皇都不知情吗?
还有那个叫青叶的,宫中果然有此人吗?这人真是他的亲生母亲?
带着满腹的疑团,赫连城消失在黑夜中。
昭明殿,皇上刚要休息,便听有人通禀,“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不由皱眉,“朕没找她,她倒是主动来找朕了。”
“皇上,逸儿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
皇后脸带焦灼,仿佛对今夜的事一无所知。
这让皇上更生气了,“你会不知道?后宫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怎能瞒得过你的眼线?”
“何况,这事如果没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哪来的胆子?”
皇后不慌不忙地对上皇上审视的目光,“皇上怎能这么说?臣妾尽心管理后宫也是想为皇上分忧,这也是父亲当初把我送进宫时的嘱托,臣妾不敢忘记。”
“至于绮罗殿的事,臣妾的确听说了,但那是秦妃算计逸儿,与逸儿有什么关系呢?”
四目相对,两人一时竟都没有再做声。
成亲这么多年,他们总是绕不过国丈,国丈是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在朝中权利滔天、地位尊崇,也让皇上有些忌惮。
“皇后,你我成亲这么多年,朕可曾苛待过你?你是嫡妻,是太子的生母,你理应教育太子好好做人,怎么帮着他胡作非为还隐藏错误?逸儿是嫡子,是储君,只要他做好本分,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你不在背后给他正确的指导,还推波助澜,这是身为母亲该做的吗?”
皇上沉默片刻,还是开口了。
“皇上的确没有苛待臣妾,但也从没有真正爱过臣妾。您因为那个女人偏宠城儿,难道以后不会动了易储的心吗?”
“皇上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皇后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已经让殿门外偷听的赫连城深深起疑。
皇后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总不会是秦妃。记忆里,父皇留宿秦妃寝殿的次数都有限,又怎么可能深爱秦妃呢?
那皇后说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他以为,父皇对他好,全因他从小聪明,又肯吃苦,长大后能率领三军征战四方,却不想……
赫连城微眯起眼眸,这么说,父皇知道他并非秦妃所生……那父皇为什么没有追究秦妃害死他生母的罪过?
难道,父皇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被秦妃所害?
“皇后!你以为朕偏宠城儿是因为那个女人?朕偏宠城儿是因为他骁勇善战、能堪大任,可以守护大凉!但朕偏宠城儿,却从没想过要易储!”
“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