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舒女神,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张麻子,之前……嗝…请求你的神迹助我找到钱财,哈哈!怎么样,我真的找到了。”张麻子嬉皮笑脸,喷着酒气说道,“接着我就带着那些银两去了赌坊,可惜我没记得向你祈愿让我赢得盆满钵满,所以全输了。”
张麻子扼腕痛心,直敲额头懊悔,现在弥补还不晚。他指着画像大呼:“锦舒女神,快帮助我再找到些钱财,我要在赌坊赢它个满载而归!”
“我的确无法购得好香,这次就不祭献了,等我下次赢了,一定一并归还。”
醉意深重的张麻子不停地傻笑,沉浸在自己的发财幻梦中,想象着离开发神殿就能撞上大运。
看着醉酒后胡闹的张麻子,安心满心无奈。对于此人,她是真心敬佩的,张麻子总有层出不穷的奇招想要不劳而获、天上掉馅饼。
“哦对了。”张麻子猛地开口,慌慌张张摸索身体,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摊开,接着直言不讳:“就算没有好香,但我的虔诚之心对女神如你无异啊。看,这是我为你亲笔画的画像,就在你身旁如何?”
安心仔细打量,丑陋得让人生厌。茅草纸上用烟煤描绘的是一位魁梧丑陋的女子……
哪里有她的影子?
张麻子蹒跚登上供台,伸手就要扯下原先挂上的画像,替换上他的“杰作”。安心以为他仅是说说罢了,没想到他真的动起手来。于是立刻伸手阻止。
一股凛冽的寒风吹来,张麻子被强风吹倒于地,从供台上摔落,脑门鼓起一个肿包。季初寒冷漠的面容中隐藏着愤怒,悄无声息显现,瞥了一眼安心,克制着怒火问道:“你就是这样任由凡夫俗子在你的圣殿胡作非为的吗?”
安心揉着眉心,极度烦躁,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这么一位古怪的张麻子。
她问:“我可以对凡人出手吗?”
季初寒的神色像是在问:“你觉得呢?”
“你要救人也要惩罚坏人,让那些作恶之人得到上天的惩罚,这就叫做恶有恶报,这样才能使他们悬崖勒马,赎罪改过。”他解释道,再次严肃问道:“理解了吗?”
安心如捣蒜般连连点头,原来仅仅一味仁慈善良不足以解决问题,反倒是会滋长张麻子这类人的邪恶之气。
这一摔让张麻子醒了多半,他摇摇晃晃站起,手中那一张如厕纸早已被季初寒施展法术撕成了碎片。张麻子捂着脑门的大包,茫然自言自语:“我怎么会撞到这里的?”
不理会!关键是要赶快许愿。
他搓着双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舔着嘴唇贪婪地说:“锦舒女神,你看我有多么尊重你,这是感动天和地,连石头都会裂开啊,不如你就显灵让我在路上捡到金石如何?”
季初寒斜睨一眼安心,阴阳怪气地问道:“你让他捡到钱了吗?”
“没,没有。”安心连忙挥手否认,“肯定是一个误会。”
她不敢触犯天庭的规矩,神仙不得助凡人不劳而获,这是一种作弊的伎俩,严重影响凡间的正常秩序。
“张麻子真走了狗屎运,路上意外捡到了别人遗失的钱袋,不知道怎么的就赖到我头上,硬说是我的神迹。”
安心表明,这黑锅不能背。
张麻子撞大运捡到便宜后,便像膏药一样粘住了她,再也脱不了身。
经过此事,安心逐渐认清了他的品行。季初寒审视着这个无可救药的恶徒,直言:“你可以履行主神的另一项职责,那就是惩罚。”
安心的目光稍显黯淡,“好的。”
张麻子祈愿完毕,兴冲冲地奔往山脚,来到河边,上次就是在这里饮水时捡到一袋金锭。或许是女神再次显灵,他在河里说不定能找到金石!
他在湍急的河流中摸了很久,虽已是春天,河水仍寒冷刺骨,让他双腿渐渐失去了知觉。苦苦探寻半天,终于在乱石之下发现了闪闪发光的东西。
张麻子欢欣若狂,奔跑过去,脚下一滑,一头栽进河水里,被水流冲刷出很远,整个人如同水淋的鸡。浑身青紫的他,腿都摔伤了,却毫不在乎疼痛,艰难地再次靠近。终于,他拿到了闪闪发光的东西,发现是一面镜子。
张麻子愤恨至极,一路咒骂着拖着受伤的腿下山。
看着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安心的心情再度好转。她看向身边的季初寒问道:“你说张麻子经历了这次事件,是否会吸取教训呢?”
期望不劳而获,无疑是痴心妄想。纪初泽微晃着头,&34;善人不会瞬息变恶,恶魔亦不能一夜转善,一切在时光的洗礼中显现。&34;
安稳于梦之后,安予眠从张麻子的阴影中重返主神庙,此后的信众都是那么寻常。城西牧民的绵羊离奇失踪,祈求锦舒女神显圣找回迷失的牲畜。安予眠一挥手,山羊便重返羊圈,顺遂了祈愿者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