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看燕白洲脸色发青,捂着胸口呕血,另一只手还死死拉住他裤腿,呸了一声。
“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你和叶姑娘都和离了,现在装什么?就你还想见叶姑娘,你凭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燕白洲听到都和离两字,如遭雷劈,是了,他和叶晚棠和离了,叶晚棠从很早开始就致力于和他和离,她那么恨他……
他还一直指责叶晚棠为什么那么恨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狠心。
到头来,都是他活该。
“哈哈……”燕白洲怒极反笑,眼睛却一阵阵刺痛,眼前一片猩红,随即疯狂咳嗽起来。
耿忠被吓一跳,随即呸了一声:“还玩流血泪这一出呢?你流给谁看?”
他用力去拽自己的衣裳,燕白洲却死死拽住,仿佛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让我见见晚棠,至少让我在死前见她一面……”
他还没想清楚,如果那一切是真的,且他也经历过,他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能表达他的歉意,但他一定要见她一面。
死也要见她一面。
“死你也不配!”耿忠才不给他机会:“再不放手我连你手都砍断。”
耿忠不是开玩笑,但他抽刀砍下去时,燕白洲竟然也没放手。
刀在最后一刻砍在衣摆上,耿忠哈了一声收刀:“燕白洲,你搞什么鬼?”
怎么感觉这燕白洲一夜过去变了个人似的。
“我就是想见晚棠一面,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耿忠看着燕白洲流着血泪满脸后悔痛苦求他的模样,猛地搓了搓手臂:“玩什么深情,搞得我汗毛直立。”
他懒得看燕白洲,转身就走,燕白洲爬着追了两步。
“求求你,让我见见晚棠……”
“没有晚棠,千岁……裴渡,让我见裴督主也可以。”
耿忠听到这一句,走得更快了。
“疯了,真疯了。”
一夜过去人莫名就疯了,或许是脑子烧坏了,看燕白洲那脸颊的模样,好像是高热了。
“烧傻了吧?”
耿忠猜测着还是将情况汇报裴渡。
“流着血泪满脸痛苦悔恨的模样求见晚棠?还仿佛变了个人?”
裴渡重复着耿忠的话,眉头微皱。
前脚有一个许熙流泪就算了,后脚燕白洲流着血泪求见,这像话吗?
“督主,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耿忠搓搓自己胳膊:“他那模样把我看得汗毛直立,好像立地成佛,或者幡然醒悟浪子回头一般,又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不起自己妻子了……总归很复杂。”
“他最后甚至还说求见你。”
裴渡:“……你再观察观察他。”等他心情好再说。
裴渡现在心情不太美妙,因为叶晚棠要搬走了。
折腾完了,事了了,叶晚棠要搬离将军府回唐家,这也代表着他们后门连着后门,甚至能一起吃早膳的美好生活要打破了。
之前他烦恼叶晚棠总要他抱着飞,让他心神不宁。
现在叶晚棠走了,他更心神不宁。
虽说唐家离督主府距离其实也不算太远,但到底不如门对门。
耿忠看看裴渡的脸色就知道督主又心烦意乱,从叶姑娘无意间说出她正让听雪姑娘收拾行李就闷闷不乐了。
“渡爷,等之后找到机会,您不如求陛下再赏你一处住宅。”
裴渡抬眸看向他。
“就比现在的督主府更大的更好的,渡爷喜欢这些竹子,就都移栽过去,再盖个新的更高的竹楼。”
这样叶姑娘就更好飞了,督主也有机会再亲近亲近叶姑娘。
早晨飞上飞下那一幕,还是挺美好又养眼的。
耿忠看着裴渡的表情,说出最后一句话:“这地方最好是唐家街那边。”
唐家街其实就是唐家所在的街道,因为唐家而得名。
裴渡第一次夸奖耿忠:“你说得有些道理。”
叶晚棠着手搬家事宜,她和燕白洲和离的事,在燕白洲那一番忏悔下,顺理成章,也没人敢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皇后娘娘还对此表态了。
孙皇后感念叶晚棠当初在疾疫中立下的功劳,特意给她恩典,保留她的三品诰命。
“叶晚棠的诰命本就不是靠燕白洲,是对她的奖赏,那和离也不该有什么影响,皇室不会忘记叶晚棠所做的贡献,更不会忘记有功之人的功劳。”
这还是当朝第一例,让人侧目,也有人说不合理,但孙皇后意已决。
而且后两句话,其实还有双重含义,燕家的功劳朝廷皇室从未忘记,实在是燕白洲自己作孽。
针对燕白洲的处置,朝中其实也争论不休。
朝中怎么争论的,因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