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带进来的人,即便变了许多,依然能认出是峨眉。
峨眉看到燕白洲那一刻,眼底闪过怀念痛苦,最后又归于平静。
“峨眉见过老夫人、二爷……二夫人。”
“大着肚子别行礼了。”叶晚棠看着她的肚子。
峨眉怀孕了,肚子很大,如今不过二十岁,却形容枯槁,仿佛三十出头了。
她就像一朵快速凋零的花,明明应该才盛开,却已经凋谢。
“婢子之前一直不知当初为何会那般,也不明白为何落到那样的地步,直到二夫人找到婢子,婢子才知是被人所害。”
峨眉看向银嬷嬷满脸怨恨:“你说认我做干女儿,我感激您,结果你却是为了害我。”
银嬷嬷满脸愧疚:“老奴只是听老夫人命令行事。”
白老夫人刚要说话,燕白洲抬手:“安静。”
他不想再听她争辩争吵,也不想听峨眉说燃情酒,直接要让人将峨眉带下去。
峨眉却跪下:“不,婢子要说,婢子必须将经历的说清楚。”
凭什么不让她说!
“你说。”叶晚棠一锤定音。
怀孕的峨眉满脸复杂谢过叶晚棠后,讲述她的经历,说当初她绝望之下跳井了,但地痞舍不得才得的美娇娘死,硬是将她救起,限制她不许她死。
这并非是好意,单纯是舍不得这艳遇而已。
她被关了三个月后,日日被地痞欺负,被迫嫁给地痞。
地痞将她娶了之后,倒是也愿意好好过日子,峨眉怀孕后,地痞终于放她自由,峨眉没继续自尽,却早已心如死灰,“那时二爷战死的消息传来,我伤心万分,未曾想忽然看到了二爷,我一激动就抱住了您……”
“我明明是和你……共赴巫山,可醒来身边的人却变了,我不敢相信才一死了之。”
燕白洲被迫面对,听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向叶晚棠,脸上布满愧疚:“我……我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等东西。”
“我一直不信你,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痛苦万分,叶晚棠脸上却只闪过嘲弄。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我现在只关心结果,你想怎么处置她们?”
银嬷嬷瞬间一抖,白老夫人脸皮也跳了一下。
“处置?处置什么?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杀你确实不容易。”叶晚棠承认。
白老夫人面上才露出笑,就听叶晚棠道:“但谁说只有身体死亡才算死亡呢?”
“当你声名狼藉犹如过街老鼠时,你觉得你还活着吗?”
白老夫人面色大变,叶晚棠却没管白老夫人质问的什么意思,直接吩咐:“听雪,带着银嬷嬷和峨眉出去,直接将这件事公开。”
燕白洲面色大变:“晚棠,你不要冲动,我们好好商议,母亲已经知道错了,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万万不能将今日之事传出去,不然……”
“放心,有些事我也怕恶心了路人,会有所保留,但这一份保留,还是看你们以后的表现,别妄想做什么杀人灭口颠倒黑白之事,否则谁死都会拉你们母子陪葬!”
“这也是我的底线,其他的我必然会公布于众,谁也别想阻止我复仇。”
她一定要让白老夫人燕白洲身败名裂。
每个人都有耻感,而虚荣清高的白老夫人,之前能连续关在家里不出门,便是耻感很重的人,身败名裂往往比真的死更可怕。
她从开始就没想过要白老夫人的命,直接杀了她,实在便宜了她,只有像她上辈子那般一般百般折磨才可。
刚才让她在燕白洲和他们面对丢脸,只是开胃菜。
白老夫人和燕白洲面色大变,这何止是白老夫人一个人身败名裂,是燕白洲甚至整个将军府都身败名裂。
“你敢,叶晚棠!”白老夫人则只有威胁了。
叶晚棠根本没理他们,眼看着听雪要带着银嬷嬷下去,燕白洲没办法,只能亲自拦截。
而白老夫人已经红了双眼,满脸恐惧大喊:“不许去,不许传出去!”
她声音尖锐难听:“叶晚棠,我实话告诉你,这件事闹开了,害的不止是我和将军府,涉及的事和人,都不是你能承担的。”
叶晚棠眼睛危险一眯:“什么意思?你背后还有人?”
是实话还是为阻止她胡言乱语?
白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总之我言尽于此,你继续追究,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也不会得好。”
说完竟然直接闭上嘴,再不开口,眼底却闪过惧意。
叶晚棠看向银嬷嬷,银嬷嬷眸光闪烁:“老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背后的人,但……老奴一直伺候老夫人,燃情酒并非老夫人所能获得,它也并非是大夏国所有的东西。”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