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燕白洲,我们和离吧(1 / 2)

燕白洲再也忍不住:“千岁爷别欺人太甚,从没有如此谋夺他人正妻的!”

他看向叶晚棠的眼神嫌恶到极点,一个太监她竟然都能勾引。

叶晚棠想离开,却不想连累裴渡,刚想说话,就听裴渡道。

“她想走,我便带她走。”

燕白洲面色阴沉,直接朝着叶晚棠抓来:“那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便是千岁也休想随意带走别人的妻子。”

裴渡面色一沉,腰间软剑出鞘,直接砍向胆敢伸手的燕白洲。

燕白洲闷哼一声,手臂血流如水,伤口深可见骨。

再深一点,整只手臂都差点被砍下。

鲜血四溅,裴渡用披风挡住血,没让脏血溅到叶晚棠。

披风回落之时,滴着血的软剑,直指燕白洲喉间。

“燕白洲,你若再阻拦……我不介意血洗将军府。”

燕白洲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裴渡抱着叶晚棠离开。

因为他知道,裴渡说到就能做到。

他们这边闹的动静不小,很快,宾客便都知道,燕白洲新娶了一位平妻,原配妻子却被那位千岁爷抢走了。

精心准备的婚礼被破坏,加上夺妻之恨,燕白洲在朝堂上疯狂攻击裴渡以报仇。

外面吵翻了天,但没惊扰到叶晚棠。

皇帝赏赐裴渡的宅子之前是亲王府,守卫森严,和外面隔成两个世界,府内一片安宁。

裴渡将她带回来以后,真的保护了她,还请来了太医。

只是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甚至院使都来了,裴渡的脸却越来越阴沉。

因为叶晚棠被磋磨得油尽灯枯,再好的医术也救不回来了。

“不用再找太医了,就这样吧。”

比起裴渡,叶晚棠很坦然的接受了这结果,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不强求。

叶晚棠睡了,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裴渡在外面坐了一夜,之后没再请太医。

从那天开始,叶晚棠在两个沉默却温柔的妇人照顾下,过上了近些年最安稳的几天,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

而裴渡并不进屋,只偶尔来她院子里静坐喝茶。

“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叶晚棠想了片刻:“我要他们身败名裂。”

裴渡只回了一个字:“可。”

当晚便告诉她:“我已经让人抄写将军府算计你的小报,你怎么写的,便怎么抄,一字未改,足足上千份,交给了城里的小乞丐,小乞丐会将它们全撒出去。”

这是她想的报复办法,她即便死了,将军府众人也会身败名裂。

叶晚棠松了一口气:“多谢。”

裴渡摇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还想继续做他的妻子?”

叶晚棠惊讶抬头:“当然不想,但……哪那么容易。”

“只要你想。”

裴渡丢下这句话便出去了,一个时辰后,他带着一身血气回来。

明明伤得很重,脸色发白,他心情却好像不错,故作镇定将和离书送到她手上。

“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任何人的妻。”

叶晚棠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愣愣接过,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随后她也笑起来:“那我以后,便是自由身了。”

不管是和离,还是报仇,裴渡都帮她办到了。

没了憾事,叶晚棠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回忆起儿时的日子,忽然馋了。

于是,果脯、糖人、炒板栗各种点心,甚至还有南方才有的柑橘等等东西,她想起来随口一说,裴渡便千方百计让人找来。

他受了伤,每日躺在她院子里养伤,她吃什么,他便跟着吃什么。

她玩什么,他也跟着玩什么,眼底都是兴致。

他好像从未碰过这些,难得有几分孩子气。

两人没有太多话语,却没有尴尬,唯有安宁。

她只觉得裴渡这太监比燕白洲这个做丈夫的,称职百倍。

只是心愿已了,没了牵挂,她身体也就撑不住了。

那晚的月亮很圆,她让丫鬟扶她出去,在院中和他赏月。

“多谢你,裴渡。”

她只知道裴渡的名字,别的一无所知,他也从不说他的过去。

叶晚棠是在裴渡怀里闭眼的,死前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虽然裴渡不说,但她知道外面闹了天翻地覆,都是骂他一个太监还夺同僚的妻子,骂他们没名没分苟合在一起,恬不知耻。

可裴渡是太监,他没资格开口说娶。

而叶晚棠,一个三嫁女,名声狼藉,命不久矣,又怎敢说嫁。

他不敢说娶。

她不敢说嫁。

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