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盛京,连风都带着一股子热意,灼灼烈阳从窗棂落进来时,叶晚棠被困在逼仄的窗榻之间。
青丝凌乱垂落,白皙脸颊被光刺的睁不开眼。
叶晚棠被迫仰着头颈,身前男人抓着她肩膀,力气大到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说,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燕白洲眼神阴鸷狠辣,脸上因为愤怒显得变形扭曲。
“是不是昱王的?”
“叶晚棠,你就那么离不开男人,连三个月都忍不了,就那么下贱?!”
说到怒极,他抬手就狠狠一巴掌落在她脸上,然后死死话掐住她的脖子。
叶晚棠白皙的脸上已然红肿,脖子上的手不断收缩,让她连呼吸都变的艰难,那夺命般的窒息和疼痛,让她原本呆滞的眼中嵌入了丝丝血色。
她回来了。
她居然真的回来了。
回到嫁给燕白洲三个月时,被冤枉有孕的时候。
成婚三个月,燕白洲从来没有碰过她,她却被诊出有孕,即将万劫不复。
“贝戋、人!”
看着叶晚棠恍惚模样,燕白洲只觉恶心至极,嘴里的话越发恶毒。
“早知道你这般下贱放荡,我就不该心软再将娶回来!他们说得对,就你这样嫁了三次的,能是什么好女人……”
唔。
燕白洲闷哼了声,却是小指突然被人用力扳折,那痛意蔓延时让他下意识松手,随即便被一膝盖顶在下身。
他疼的叫了声,踉跄退了几步,抬头就见叶晚棠被掐得发青的脸。
“贝戋、人!你敢伤我?!”
“我伤贝戋、人,有什么不敢?”
“叶晚棠!”
燕白洲勃然大怒,上前就想动手,却见叶晚棠突然扯下发簪对着自己脖颈。
“你再敢上前,我就死在这里。”
“你以为我在乎?”燕白洲冷笑。
叶晚棠抬眼看着满面阴狠的男人,平静说道:“你在乎,我外祖富甲天下,我父亲对陛下更有救命之恩,我幼时曾在陛下膝下养过半年,得他亲自照拂。”
“陛下如今待我就算不如从前,可我若死在你们燕家,哪怕只是做给天下人看,他也会厌了你燕白洲,冷待你们燕家所有,朝堂之上,你们燕家上下再难寸进!”
燕白洲脸上瞬间铁青,想要说他不惧,可看着那陡然刺进肉里已然见血的簪子,他却下意识不敢上前。
叶晚棠见状说道:“而且燕白洲,我外祖父虽已经不在,他留下家财却只有我能承继,我若死了,你们燕家一个子也休想得到。”
燕白洲顿怒:“你休得羞辱于我,我燕家何时贪你那黄白之物?!”
叶晚棠闻言笑了声,只觉得燕白洲可笑。
燕家不贪?她入府三月,老夫人明明厌憎她至极,却还日日跟她哭穷?
燕家不贪?明明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三嫁之身,却还觊觎着她那些嫁妆,姑嫂长辈想尽办法的在她这里讨要好处?
燕白洲像是被她的笑刺到,忍不住又道:“而且你以为你如今是什么名声?你嫁进我燕家,却跟旁人媾和还怀了孽种,你就是死在这里陛下也不会为你出头!”
“那你大可试试。”
叶晚棠拿着簪子抵在喉间,簪尖的血顺着脖颈流淌下来。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父母是因陛下而死,哪怕我声名狼藉,只要不是谋逆,陛下都会保我一命,否则他就是忘恩负义。”
“燕白洲,你大可以拿你燕家上下所有人的命来赌一赌,我若死在这里,陛下会不会为我出头。”
叶晚棠说话间拿着簪子就用力朝着脖子刺去。
燕白洲瞳孔猛缩:“住手!”
叶晚棠笑了。
她知道,这一回合,她赢了。
燕白洲怒极:“你到底想要如何?是你背叛我在前,三嫁与人,如今还不知廉耻怀了孽种……”
叶晚棠看着他:“我没怀孕。”
她一个处子之身,怎么可能怀孕。
叶晚棠手中簪子依旧抵在脖子上,面上冷然。
“我是嫁了三次,但全都是因为你,你怨我背叛你,可知我更恨你,是你和昱王一步步将我推入地狱。”
“谁都能骂我,惟独你没资格!”
她和燕白洲、昱王自幼相识,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易生情,她和燕白洲彼此倾心,可谁知昱王也喜欢上了她。
昱王和燕白洲是表兄弟,感情极为深厚,为了不影响他们兄弟情义,两人都选择退让放弃。
燕白洲去了边关从军,昱王也对她冷淡下来。
谁也没问过叶晚棠,她有没有喜欢他们。
叶晚棠对燕白洲是真的喜欢,知晓他选择后哪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