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素琴,在场的很多人都差点气炸。
苏大海也太无赖了,这么多尸骨在这儿,他竟然还问有没有证据。
萧万脸色微沉:“苏大海,你所言,也是一面之词,你说你不知,但这是你的宅子,就算你没有亲手杀害这些人,但你也逃不了干系。”
顾蓉蓉微挑眉,“就算没有亲手杀害”,这话说得有意思。
苏大海道:“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害她们,小人承认,有知情不报之罪,小人愿意受罚!”
虐待这么多人,和知情不报,这两者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顾蓉蓉冷笑一声:“苏大海,你真以为,没有证据吗?但凡做过的事,就一定会有痕迹,何况,你做的也并非天衣无缝。”
苏大海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表面仍旧镇定:“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顾蓉蓉轻笑,“你昨过的话,今天就想不认帐,真以为这么容易?”
说罢,顾蓉蓉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里面放着八条帕子。
帕子叠得整齐,块块都是绣花一角朝上,都是绣得鸳鸯,虽然颜色形态不同,但绣工都不错,栩栩如生。
一见这八条帕子,别人不解,苏大海眼睛微微泛红。
“眼熟吗?这些帕子,这些鸳鸯,是不是让你想起曾经的一些事?”
苏大海目光强行别开,呼吸微微急促:“没有,不知道。”
顾蓉蓉冷笑:“不认识?好,那我也和大家讲个故事。
”
“以前有对夫妻,这男人在外做些小生意,女子在家操持,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唯一的遗憾是,男人为了做了生意,有时候经常会三两天不回家,他就担心,妻子会守不住妇道。”
“有一日,他说好三天回家,其实两天就回来了,悄悄进门,就是想看妻子是否对他不忠。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被他抓住了,妻子私会情郎,还正把绣着鸳鸯的帕子交给情郎。”
“男人看了大怒,当即不容分说把妻子的情郎打死,打死之后才得知,是他误会了,那不是妻子的情郎,是他的一个同族亲戚,家里开着个小绣庄,妻子只是让他帮忙卖些绣品,不想让男人那么辛苦,想贴被家用而已。”
“但男人杀红了眼,根本不听,就认准是妻子红杏出墙,把妻子一并杀了,杀了还不算,还不能让入土为安,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自那之后,男人就有一种病,看到绣鸳鸯的女子就忍不住想杀掉,杀了一个又一个,他停不了手。”
“这个男人,就是你吧,苏大海。”
苏大海脸色涨红,神情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乱跳。
顾蓉蓉话里的“鸳鸯”、“情郎”、“红杏出墙”,这样的词像锋利的针,刺在他身上,一针针,让他体无完肤。
他的情绪也随之越来越激动。
顾蓉蓉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给他最致命一击:“你为什么这么没自信?那是
因为你无法生育,对吧?”
苏大海暴怒,怒火犹如火山喷发:“放屁,放屁!老子才不是!”
“那个贱人,当初就是我杀的!我根本没有误会她,她就是水性杨花的贱货,我天天辛苦赚钱,她却借着去道观上香的名头,和那里的道士勾搭成奸,还送鸳鸯戏水的帕子!”
“我岂能忍?我把她和那个道士都杀了,道士是几刀捅死的,头拧下来,那个贱人,我可没让她那么容易死!”
他说着,一指年头最长的那具尸骨:“那个,就是贱人的尸骨,我一刀刀扎在她身上,打断她的骨头,不让她死,让她一点点流血,流死,疼死!不是爱绣吗?我把她指甲全拔了,十根手指头都削断一截,看她还用什么绣!”
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状若癫狂。
“她到死都在求饶,让我原谅她,她可真贱,做出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原谅她?”
现场无声,众人都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看像着一个疯子。
半晌,素琴痛问:“那我姐姐呢?她已经够可怜,她根本不认识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哪个是你姐姐?”苏大海眼睛圆睁,充满疑惑。
这个表情让人怒火三丈。
素琴咬牙道:“我姐姐是是三原县的,被她婆家和丈夫虐待,就靠卖绣品为生。”
“哦,是她,”苏大海想起来,“那个女人的确可怜,被婆婆和男人当成狗一样对待,
靠她赚钱,她还不反抗,绣得手指上全上是针眼。”
“我当初也确实是可怜她,那对母子贪婪,不是好东西,给点钱就能打发,可是……”
苏大海的表情又瞬间变得狰狞:“她为什么要绣鸳鸯?为什么?是不是每个贱人都要绣鸳鸯?我以为她都那么可怜,那么苦了,就该对男人断了念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