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顺途还没有进院子,就成功激怒了胡老夫人。
胡蕴城脸更青了。
堂老三腿都发软,心想真是造孽,莫不是他死去的妻子胡氏,故意来报复他,让这一双儿女作妖连累他吧。
胡老夫人吩咐护院:“去,给我掌嘴。”
护院也早忍够了,得令就走过去,对准冷顺途的脸正反就连抽几个嘴巴子。
冷顺途被打得嗷嗷叫。
胡老夫对刺史道:“刺史大人见笑了,不过,妾身须得向您澄清一件事,这个小子,可与我们胡家无关。”
她一边说,一边偏头看胡蕴城:“至于说什么胡家的产业有他一份儿,妾身也不知是说的哪门子胡话!他不姓胡,我胡家有自己的儿孙,与他有何相干?”
胡蕴城知道这话是冲他,但此时也无法当着这么多人吵这个。
脑门上青筋也迸起来,气冷顺途不分场合胡说,也气夫人处处给他难堪。
刺史转头打量冷顺途:“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逼迫这个女子?”
冷顺途一眼看到胡蕴城也在这里,底气上来,擦着嘴角的血:“外祖父,你看他们给我打的!”
又瞪一眼胡老夫人:“我知道,你一定就是那个老妖婆,整天容不下我外祖母的恶毒老妇,我母亲跟我说过,天天烧香,盼着神明保佑你早死。”
胡老夫人怒气暴涨,脸都气得通红。
胡晓喝斥道:“混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我祖母?不入流的腌臜货,从哪冒出来的?”
“你说谁?”
“我说你!”
刺史沉声道:“都住口!本官在问你,你是何人?可有逼迫这个女子?”
胡蕴城适时提醒:“顺途,这是刺史大人,好好说话,不许再说别的。”
可惜,冷顺途听不懂。
顾蓉蓉眼角余光瞄到冷慢慢回来了,冷慢慢冲她微微颔首。
顾蓉蓉微翘嘴角——胡蕴城,你联手顾文楼,想暗害我,那就要承受代价!
冷顺途哼道:“哪有什么逼迫?我是看得起她,让她给我作妾,她一个二等丫环,给我作妾是她的福气造化。”
冷顺途趾高气扬,还在梗着脖子说这种话。
冷知棠忍不住道:“二嫂,你说他是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被胡氏惯的吧,惯子如杀子,这大概就是最真实的例子,”顾蓉蓉说,“你想想,当初胡氏是怎么维护他的?”
冷知棠想起那次冷顺途对她出言不逊,胡氏不教训儿子反过来说她,立即点头赞同。
“冷音音平时肯定也经常面对不公对待,所以,她格外自私冷漠,一心只为自己,”顾蓉蓉扫一眼屋门口的冷音音,“所以她有时候能忍,有时候又极能算计,为了自己,不惜一切手段。”
阿来哭道:“老夫人,奴婢不想作妾,奴婢想嫁给柳哥,求老夫人救救奴婢和柳哥吧!”
她叩头,眼泪不止:“老夫人……”
冷顺途冷笑道:“什么柳哥,柳平天生就是下贱种,他可是个短命的,他……”
话没说完,胡蕴城喝斥打断:“住口!”
“胡说什么?我看就是你母亲太过纵容你,才让你无法无八道,”胡蕴城把过错往死人身上推,又看向堂老三,“还有你,子不教,父之过,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来人,把他们父子给我押下去。”
“稍后我要亲自处置,绝不轻饶!”
胡蕴城又看向冷音音:“还有她,都押走!”
他一通下令,就想把人都弄走,事情咋咋呼呼地就结束,别说顾蓉蓉不答应,胡老夫人也不答应。
胡老夫人正要开口,冷顺途一膀子甩开过来押他的护院,大声道:“外祖父,我没错!也没胡说,明明就是你说的,说要保住我的命,让我好好留在这里过日子,必定保我荣华富贵。”
他眼神凶狠盯向胡老夫人:“一定是你,是你这个老恶婆,想害死我!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要杀了你。”
他说着就扑向胡老夫人,胡老夫人往后一退,顾蓉蓉眼睛瞄见冷星赫手指一弹。
胡老夫人本来没什么,不知脚底下踩了什么,差点摔倒,这一耽误,冷顺途就扑到眼前,左手狠狠抓了她脸一把,顺势又到脖子上,两只手掐住。
冷顺途虽不是习武之人,但总归是个男子,力气还是能压住胡老夫人。
何况,胡老夫人也压根不会想到,他有在这种情况下动手。
顿时场面混乱,尖叫声起,喝斥声,嘈杂的混在一起。
顾蓉蓉看向冷星赫,冲他竖竖拇指,冷星赫眉眼一弯。
冷星赫早等烦了,一晚上,没他什么戏份儿,他还没演呢!
冷慢慢捻捻手指,悄悄吞口唾沫——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冷顺途情绪如此激动,说发疯就发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