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念心里面已经生出了许多怀疑,甚至笃定周文才就是杀人犯,于是县衙大人宣布庭审结束,周文才走在前面,她就立刻跟了上去。
“周文才,你给我站住。”陈时念冷冷地叫住他。
周文才本来就不算喜欢陈时念,经过她刚才在床上的那一番辩护,如今对他更是厌恶的不行,但是一想到陈时念可能给自己带来的荣华富贵,就又变了一张脸。
他转头笑道:“陈姑娘,叫住我是为了什么?还在为刚才的庭审结果不满意吗?我说过了,不是我,我相信你也听烦了,我也说烦了,所以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呢?”
陈时念干脆利落地说道:“我也说过了,我不信任你。陈毅真的不是你撞的吗?他躺倒的那一条路也算是你回家的必经之路,而且应该是差不多一半的。”
周文才坚持地说:“不是我就是不是我,我知道你想保护好陈毅,可是你也不能为了保护他,给他找出一个证据,污蔑其他人吧?”
陈时念觉得他的话里面十句可能有八句都不能相信,她冷笑道:“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是不是你那一天坐了马车去县城,半路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他,然后你下车的时候发现他的荷包很鼓,你就顺便拿走了。”
周文才没有想到他竟然猜的八九不离十,心里面一下子有些慌乱,可是还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我真的不清楚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置于死地,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陈时念冷冷地瞪着他:“那我相信你的前提是你值得信,可是我觉得你刚才辩护的全程都充满着心虚。”
周文才忍不住笑了:“陈姑娘,如果你这么想,我只能劝你不要意气用事,因为世界上很多事情你是根本就不能凭感觉判断的,你讨厌我,所以觉得我会去看世界上的一切坏事。你为什么不尝试着从另外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一下呢?也许你就能知道我是真的无辜。”
陈时念哼了一声,说道:“我听别人说了那一天你们的夫子是不是狠狠的贬了你一顿,并且在你的面前夸了他。所以你心里愤恨不平,歹意四起,一气之下就撞了他。”
周文才倒也没有想过真的把陈毅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撞上的人是他,他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是有过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的。谁让夫子总夸陈毅,并且每次都要贬一下他!
周文才也冷笑着说:“陈姑娘,我是看在你是姑娘的份上,才这么客气的跟你说话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已经可以去写话本了。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我没有那么睚眦必报锱铢必较,我不可能因为夫子的说两句话就选择去杀人,那这样我的书难道不算白读了?”
陈时念更生气了,她咬着牙说:“你还知道你是一个读书人,你看你身上有半点书卷气吗?”
周文才冷着一张脸说:“陈姑娘,你话不要说的太过分了,现在事实还没有确定,大人也没有判我的罪,你就一心认为是我做的,并且这样拐弯抹角的来嘲讽我,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陈时念双手环胸,说道:“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是告诉你我的第六感很准,我觉得是你,真相就不会差的很远。如果到时候结果出来了,凶手不是你,那么我一定亲自都能给你磕头道歉,如果是你的话,你下辈子就等着在监狱里面度过吧。”
周文才拱拱手,说道:“那就托姑娘的福气了,我一定不会在监狱里面度过下半生的,我等着你来给我磕头道歉。”
李梅等久了,就着急地进来看看周文才到底怎么样,结果一进门就听到她这样争锋相对的话,一下子气得要死,立刻走到前面来,保护周文才,冷冷的瞪着陈时念:“陈时念,你到底想要干嘛?”
陈时念耸耸肩,说道:“我就是问你而这两句话而已,怎么你也心虚了?”
李梅差点想直接上手甩陈时念巴掌,“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也可以质问我儿子。”
陈时念轻蔑地说:“你儿子难道都是什么千金之子吗?你看他的样子,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不成还要玉皇大帝才能跟他说话。那你也赶紧滚去天庭,早点位列仙班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资格,没准你试着去献几个门槛就行了。”
李梅这下是忍不住了,抬起手要扇陈时念巴掌:“你个小畜生怎么说话的?竟然敢咒我去死。”
陈时念哈哈一笑,躲开了李梅的巴掌:“我可没有说错,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麻溜地捆在一起滚蛋。”
李梅气急败坏:“小畜生,你给我站着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李梅。”
周文才看不下去了,走到李梅跟前隔开了两人,他说:“陈姑娘,我不管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就是不是我做的,我那一天没有坐马车,我是走路回去的。你不要凭着自己的几句凭空的想象就认定这是事实,并且用这个来辱骂我的家人。”
李梅道:“儿子,你给我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周文才叹了一口气,故意穿出谦逊君子的风范,说道:“算了娘,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