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说:“哪一个人不惨呀,你看那个大夫,他身上穿的这么单薄。他肯定是亏不起的,要是帮了你让自己没饭吃了,怎么办?”
陈壮坚持道:“可是我说过了,我一定会回来还钱的,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邵阳展开折扇,现在外面寒冬腊月的,他还愿意扇扇风来展示一下自己的风流,着实不容易。
他说:“好,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次他帮了你,他就会相信,下次能遇到的人不是像你这样正直,说到做到的人,可是如果他下去遇到的人不是呢,如果他一下去遇到的就是一个满嘴谎话会狡辩卖惨的,那怎么办?那不还得吃亏吗?所以与其以后被骗,还不如一开始就谁都不相信。”
陈壮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你说的对,可是如果人人都这么想的话,以后都不会变好了,而且我相信让一个人悲哀不是让骗子骗他,而是让他以后都无法相信任何人。”
邵阳摸了一下下巴,“你这么说,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陈壮害羞地笑了一下:“这些都是我哥哥教我的,他还说我们无法改变别人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能做好自己。我们只是没有办法让每一个人都做好自己。如果不是每一个人都只想着自己利益,就好了。”
邵阳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毅,说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老师会喜欢他了,他确实心思通透,七窍玲珑。”
陈壮说:“邵阳哥,我好像从来没听我哥提过你。”
邵阳摆摆手,说道:“我和他的交集并不深,最多是碰面点个头而已,而且吧,我倒是经常被师傅批评,他是个好学生,我可不是。”
陈壮打量了下他:“不是啊,你看上去完全不像,你是一个好人。”
邵阳哈哈一笑,说道:“老师不是说我人品有问题,他只是经常说我学的太杂,而且总不愿意深究,整天在弄那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常常对我深恶痛绝,不过无所谓,反正我读书读着也是玩玩,我要认真学,你哥肯定比不过我。”
陈壮心里虽然不太服气,可是毕竟是邵阳给了他们钱,他不能说他的不是,囫囵吞枣的一点头。
邵阳站起来,说:“你看着我你哥哥吧,我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我还得去玩呢。”
陈壮点点头,亲自送邵阳出去,然后回来守着陈毅。
大夫让药童下去煮药,然后剃掉了陈毅后脑勺的头发,给他上药,嘱咐陈壮道:“今天一晚上你都得得随时跟着你哥哥,如果发烧了什么的一定要立刻去叫醒我,你就在那凳子上睡。”
陈壮说了声谢谢。
大夫点点头,然后去了后院,拿了一套旧衣服和一个厚被子,递给陈壮:“这衣服是我儿子以前穿的,你哥应该能穿得上,给他换上吧,他现在这样不利于他的病情,这被子就给你盖,今天晚上很冷。”
陈壮愣住了。
大夫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收着,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去给外面的病人看病。”
陈壮接过大夫的被子和衣服,嗫嚅地说了声谢谢,或许邵阳说的才是对的,这个大夫也只是在审时度势,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大夫离开了,到了晚上,还给他送了饭,陈壮盯着陈毅,问道:“我哥哥要吃东西吗?”
大夫点点头:“这碗肉汤就是给他做的。你给他喂下,这样他才有力气撑过今天晚上。”他说着,又不是很放心的嘱托了一句:“你今晚一定不能睡着,随时随地跟着你哥哥。有什么情况立刻就去后院叫醒我。”
陈壮表示明白,亲自把大夫送到了门口,然后回来,坐在床边,抱着被子看着陈毅。
一豆孤灯还在幽幽的燃烧着,印在了陈壮的眼底。
次日,陈时念起了一个大早,昨天晚上实在太冷了,所以他睡得很早,并不知道陈壮和陈毅没有回来。
她抄了一下两兄弟的房门,问:“你们两个醒了吗?今天还要去上课呢。早上想要吃什么?”
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陈时念又用力的敲了敲门,说道:“该醒了,兄弟们,再不醒就迟到了。”
谁知道这两兄弟的房门没有开,他们旁边的周小草反而开了门,说道:“时念,他们昨天晚上好像没有回来啊。”
陈时念神色微微一僵硬,满脸严肃地问道:“没有回来,你确定吗?”
周小草犹豫:“昨天晚上我也睡得迷迷糊糊的,要不你推开门看一看,他们两个一般很容易醒的,如果能在里面不会不开门。”
也是,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他们两个睡得这么死的情况,陈时念推开门果然看见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于是有些着急了:“昨天陈壮说怕他哥出事,然后出去找他哥哥,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回来,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周小草也有些担心:“他们两个有什么事一定会跟你说的,不会彻夜不归的,可能是真的出了大问题了。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去哪里找他们?”
陈时安一换季就感冒,听到动静走出来,带着鼻音问:“两位姐姐在干嘛?现在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吗?”
陈时念说:“你两个哥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