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接过玉佩,领命而去。
国公夫人没想到长公主会这么拼,竟然要为了一个贱婢调用兵马司的官兵。
她虽为国公夫人,也是头一回惹这么大的事,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长公主盯着她看,锐利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冷笑一声道:“给本宫搬张椅子来,人没找到之前,国公夫人就在这里陪本宫等着,哪儿都不许去。”
国公夫人面色一僵,手指在袖中攥紧。
她原本还想让人出去传个话,找那些和国公爷关系好的官员从中周旋一下,长公主盯她盯得这么紧,让她没办法搞小动作。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人搬了椅子和几案来,给长公主上了茶,自个心慌意乱地陪在一旁。
虽然是她的家,长公主不让她坐,她也不敢坐。
侍郎府里,裴砚知接过长公主随从递来的玉佩,听说长公主让他去兵马司调兵,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穗和有可能已经被提前转移。
此时已经没有再围困侍郎府的必要,他立刻派人前往四个城门,自己亲自前往兵马司。
怕人手不够,又嘱咐阿义派人去通知陆溪桥,让陆溪桥把他能调派的人都派出去帮忙。
裴景修一看这阵仗越闹越大,也明白穗和恐怕已经不在国公府,不知道国公夫人会把人藏到哪里去。
不管藏到哪里,负责看押的肯定是国公府的家丁护卫,只要一想到穗和会被那些男人带着东躲西藏,他心里就像猫抓似的难受。
穗和生的好看,是个男人就会心动,万一那些人……
裴景修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眼神阴得像毒蛇。
“小叔去调兵,我先去国公府看看。”他对裴砚知说道。
裴砚知静静看着他,幽深的目光仿佛直击他心底:“我知道你想救穗和,但此事非同小可,你若从国公夫人口中问到线索,别想瞒着我自己去找。”
裴景修愣了下,眼神有瞬间的躲闪。
“小叔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答应一声,脚步匆匆而去。
裴砚知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带人直奔兵马司。
侍郎府里的禁令解除,王侍郎夫妇终于松了口气。
好好的相亲会搞成这样,各家公子小姐哪儿还有心思相亲,不大一会儿就走得一干二净。
长海一夜没合眼,午宴时又被众人敬了许多酒,喝醉之后就被府里的管家送到了厢房休息,等他一觉醒来,才发现人都走完了。
问了一个收拾房间的小厮,才知道府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长海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向王侍郎借了一匹马,急急忙忙回宫去向皇帝报信。
等他打马上了大街,发现街上已经戒严,兵马司的官兵正如潮水般向各处分散。
同时出现的,还有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
天老爷!
丢个丫头而已,又是围困侍郎府,又是出动兵马司,三法司除了刑部还没动静,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都来了。
长公主和裴砚知这是要干什么呀,是生怕陛下过得太舒心吗?
长海想不通,一个丫头而已,怎么感觉京城的天都要因她而变色呢?
等着吧,这事儿肯定还要闹大。
裴景修去到国公府时,天色近晚,夕阳半落,长公主仍旧四平八稳地坐在院子里喝茶,国公夫人小心翼翼地陪着她,不敢离开半步。
听到脚步声,两人都转头去看,国公夫人正孤立无援,看到女婿过来,忙问道:“景修,你怎么来了,你可见着云澜了?”
裴景修走上前,先恭恭敬敬地给长公主见了礼,而后才开口道:“微臣有几句话想和岳母单独说,请长公主殿下行个方便。”
“不行。”长公主生怕他们串供,直接否决了他的请求。
裴景修面不改色又道:“微臣是奉小叔之命来的,小叔去了兵马司,让微臣先来这边问问情况。”
长公主审视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最终还是松了口:“本宫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有话快讲,速去速回,若想搞什么小动作,休怪本宫不客气。”
“多谢殿下。”裴景修向长公主道了谢,扶着国公夫人向厅堂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