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人就手下留情。”
“不……”穗和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字。
她嗓音特别的哑,像是经过一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带严重受损,几乎听不出是她本人的声音了。
裴砚知心如刀绞,一方面是自责,一方面是心疼,还有一方面,是为了那一个“不”字。
穗和说“不”,难道她不想告发裴景修?
她想这样不了了之吗?
裴砚知不是不能理解女子对名节的看重,可穗和如果放弃追究,他真的接受不了。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穗和明明就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女孩子,他却总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
他觉得她通晓事理,内心坚韧,骨子里有种不服输,不轻易放弃的劲头。
他期待着她不要向这些人妥协。
可是,她终究是个女子。
世间能有几个女子,能坦然的,毫无顾虑的与一个强奸犯对簿公堂?
何况她是裴景修买来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裴景修收用她也无可厚非。
裴砚知叹口气,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想追究吗?”
穗和又抽泣着摇了摇头。
裴砚知没法勉强她,至少在这个时刻,他不能逼她太紧。
“我尊重你的选择。”他说,“或许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冷静的思考,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保有追究的权利,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穗和拉起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蒙在里面,压抑的哭声从被窝里传出来。
裴砚知心头血气翻涌,一只手用力按压在胸口,犹豫再三,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穗和,你现在还愿意跟我走吗?”
穗和的哭声停顿了一息,用那嘶哑的嗓音泣不成声地说道:“我命该如此,大人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