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奇怪,我在陈牧童的身上,感受不到家族的羁绊。
就算是米娜生产的时候,直到子承的第一声啼哭发出,我也没有过这种家族的羁绊。
子蔓也是如此。
甚至子承出生的时候也没有。
反倒是子睿出生之后,我想了很多,想过这辈子要做什么,达到什么样的成就,还是平平淡淡的跟着这群孩子一起长大……
反正,那时候的思绪很乱,也毫无头绪。
当时想着,这大概和数量有关,只有子嗣到了一定的数量之后,才会有这种羁绊的归属感。
就是脑子里有根线,忽然间被收紧了似的,让我一停下来就会思考,将来的人生。
家族。
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遥远,也不切实际的问题出现的那一刻,说实在的,一开始我有点慌乱。
直到在纽约华尔街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危险,才在内心之中开始警觉,甚至放弃了准备的投机行动。
钱是挣不完的,没必要为了挣钱,将家族都陷入危险之中。
那一刻,心态彻底转变了。
究其原因,我不愿意像约翰·鲍尔森那样,给自己树那么多强大的敌人。
在07年之后,约翰·鲍尔森的资产其实一直在萎缩,当然也有障眼法的可能。
但是之后的几年里,一个曾经的百亿富豪,变成是了十亿富豪,然后等待他的可能是最终的破产……这条线是很明确的。
上一辈子,我是个赌徒,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赌徒,我不喜欢玩牌,也不参与任何赌场中有的项目,虽然我都会。
但是我不喜欢这种毫无技术的较量。
我赌的是命和运。
上辈子的我,每一步都在赌,赌运气站在我这一边;虽然最后输了,我也仅仅是感慨一下,我并没有受到命运的眷顾。
这辈子,我忽然发现,自己不敢赌了。
之前敢,那是因为无所畏惧。
现在不敢,是需要牵挂的人多了。
人一旦有了羁绊,不敢说性格大变吧,至少也是会潜移默化的会改变以前的很多习惯。
就像是我现在这样,对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关心,虽然一旦涉及到让我无法接受的底线问题,还是依然会快刀斩乱麻的性格,但是很多时候,我性格会柔软很多。
耐心也会增加很多。
如果是我以前的性格,不会对姜有容说这些,去维护感情之类的东西。
因为,以前的我会更冷漠,所有我认定的事情,如果我最亲近的人无法理解,或者无法和我步调一致,我可能就会断舍离。
这是我做事的风格。
现在性格柔和了许多,不会短时间内改变,但是会缓和。
同样的,姜有容的原因很简单,她担心自己的年龄,终究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担心新鲜感过期之后,她会在我心里失去位置,哪怕如今的位置也不是最重要。
她更担心的是,在我心里,连她一丁点的位置都没有。
可听了我的解释之后,她心底最后的一点犹豫也没有了。
“米姐,对,陈总喝醉了,在国宾馆住一晚上。”
“三哥他们几个。”
“嗯,这个我也不好说,事情很大,我也说不好。要不,等明天峰哥醒来之后,让他跟你说吧。”
……
离家两个月,刚在京城下飞机,就被朋友接走,然后就是醉酒。这就是商人的行程,吃喝玩乐少不了,人情往来免不了。
哪怕近在咫尺的家,就在附近,也可能路过家门而不入。
当然,这也是特殊情况。
给我在宾馆订好了房间之后,姜有容一阵的心虚,拍着胸口的良心,脸红心跳的一阵突喘,口中呢喃着:“我是疯了,肯定是疯了。”
我喜欢姜有容。
喜欢她黑亮柔顺且浓密的长发。
喜欢她如同白雪般的肌肤。
喜欢她炸裂的身材。
也喜欢她情深迷离之间,眼神如醉酣醉般的呆滞,口中语无伦次的呢喃……
在外表上,她绝对是个极品女人,容貌身材都是顶尖的那种。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中的犹豫和不自信,这不是她想要的,是十几年的家庭生活带给她的困扰。
矜持的女人一旦变成一团烈火,火焰甚至连屋顶都压不住。
说好腰都要断了,第二天,却神采奕奕。
这就是女人。
喊来服务员退房,却被告知:“有一位张先生在等您。”
“对方留下名字了吗?”
“张从军。”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吃早餐,吃完之后去停车场等着,我谈好之后让黑子开车过来接我。”
我安抚了一下姜有容之后,就去找张从军赴约。
临湖的茶室内,一壶乌龙茶,六盘茶点,我随意拿了一块椒盐酥饼塞嘴里,就着热茶喝水吞下。
张从军嘴角有点哆嗦,显然被我粗鲁的样子给气到了,跟他堂弟张立军似的,活脱的一个土匪,可惜他什么也不敢说。
喝茶是风雅之事,但是我却吃出了路边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