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最终还是放弃了,顶着寒风回来了,她早上因为要出门,屋子里的炉子没管,炭火早就灭了,这会屋子阴冷阴冷的。
裴夫人她们还没起床,陶真只好拿着铲子去裴湛屋里,结果一进门,就被他屋子里的热气差点给顶了出来。
裴湛靠在被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陶真进来他也没抬头,陶真叮叮当当的铲了一块烧红的炭火,出去了。
裴湛这才看了一眼,发现陶真把他的炭都给铲走了一大块,可他敢怒不敢言,感觉女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可以讲。
从温暖如春的屋子回到她冰窟窿一样屋子,陶真将炭火放进去,才发现屋子里的炭没了,她还要顶着严寒出去拿炭,陶真已经快没脾气了,好不容易用簸箕铲回了炭,加进了炉子,等炭火起来还要一会儿,而陶真已经被冻的快没有知觉了。
她也渴了,看了看桌上还结着冰的茶壶,陶真放弃了。
她到底是图什么啊?大清早的折腾啥?
她拿着水杯,转头就去了裴湛屋子,这个热乎乎的温度,再倒一杯热乎乎的热水,拿一把瓜子,坐在炉子旁边,将瓜子皮扔进炉子,看着飘起来的一股火焰,这才是冬天早上该做的事。
她的一系列操作,简直惊呆了裴湛,他放下书,干咳了一声问:“那个……你还记得这是我屋子吗?”
……
等到陶真出门的时候,已经过十五了,天也稍微暖和了点,并不是陶真多想去,而是因为云德书院要开学了,裴恒他们这些年纪小的要二月才开学,但像苏寻他们就早早的开学了。
林先生的办事效率还挺高,陶真已经是云德的先生了,至于教什么没说,所以陶真要去一次。
云德书院她来过多次,每一次都是在门口看着,如今踏进这座书院,陶真的心情既忐忑又兴奋。
好在林先生对她的要求也不高,要她自己选,陶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起才学和聪明才智,她未必比的上人家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学子,更加不敢骄傲自满。
林先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也没有要求陶真真的能讲出什么,他早就想好了,让陶真先讲几节试试,想讲什么随便她,毕竟陶真是云德唯一的女先生,以前书院也很少有过女先生,但是京城是有女弟子的,陶真明白林先生的心情,他可能就是想出点奇招,就跟后世的网红一样,弄点特色的东西,让他出名,为他以后升迁做好准备。
陶真当然同意了,云德给的钱也不少,每个月有八两银子呢,关键是有这么个名头对陶真来说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宁州的元宵节也挺有意思,本来陶真是想和裴家人一起来看看的,但是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实在是太冷了,这样的冷天,大家都决定在家玩五子棋都比出去受冻强。
陶真要去云德做先生,裴湛早就知道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裴夫人却是紧张的不行,她觉得自豪又骄傲,但是也很担心,担心那些傲气的学子们看不上陶真,还特意给陶真做了两身新衣服,陶真去书院那天,她一晚上都没睡觉。
陶真自己也还是很紧张的,进门之前,叮嘱裴湛要等着她,万一她被赶出来,他们就直接回家了。
陶真的第一堂课,就是苏寻所在的天字甲班。
她一进来就有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陶真舒了口气,之前还挺紧张的,但是现在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反而不紧张了。
这样的场面前世也不是没有见过。
学子们好奇又兴奋的打量她,陶真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大部分人都认识的她,清谈会之后就很少有人看不起她了,但是总有人是不服气的。
陶真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人阴阳怪气的问:“陶先生是要教我们如何作诗吗?”
陶真摇头:“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自问在很多方面不如在座的各位,但是有的方面各位也必定是不如我的,这也是林先生叫我来的目的。”
“比如呢?”
陶真说:“比如我会卤鸡腿,而你不会。”
众人被逗笑了。
陶真敲了敲刚刚说话那个学子的桌子,从他手里拿过一个话本,打开后,她愣了一下,是一本古代的禁忌图,被收书那人和张珂对视一眼,张珂点点头,于是那人笑道的:“抱歉啊,陶先生能把书还给我吗?”
陶真面不改色的把书递给他,也笑了一下道:“这位学子叫……”
其他人没说话,蒋春生道:“赵牧之。”
陶真道:“赵牧之,我觉得你现在的任务还是好好学习,毕竟……”
她把书放在赵牧之桌上,打开他刚刚看的那页的内容道:“你看美人一百遍,她都不是你的,但是你看书一百遍,知识就是你的了。”
赵牧之讪讪点头,满脸通红。
陶真收拾了出头鸟的赵牧之,心态就稳了,她笑着道:“林先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