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骤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洛松身上。
傅氏异常震惊,她看着突然出现的洛松脑袋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洛松这小崽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洛松抬起手中的卷轴,继续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刚前来禀报的小厮也一脸震惊,那会儿分明他亲眼看着洛松和洛瑾华进的金霄楼啊!
“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厮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不是与三公子一同进入的金霄楼吗?!”
“金霄楼?”洛松脸色陡然大变,手里的卷轴差点都没握住砸在了地上,他惶恐地环顾四周,颇有几分心虚之感。
傅氏眼眸一眯,忍不住说道:“你可知道金霄楼发生了何事?”
“这……这……”洛松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看得洛大老爷面色阴沉,他呵斥道:“有什么事说便是,支支吾吾像什么话!”
“父亲,叔伯,都怪松儿无能……今日松儿听闻三弟弟要去金霄楼,实在是没拦住,还请……还请父亲恕罪……”洛松抱着卷轴扑腾一声跪下,脸上再无给洛知樱送礼的喜色。
“你没拦住?!”洛三夫人失控地喊道,“那只有瑾华一个人在金霄楼?那小厮不是说看着你和瑾华一同入的金霄楼吗?”
洛大老爷听了洛松的话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放在背后紧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这事总算和他们大房没什么关系。
“三弟弟的确拉着我去了金霄楼,可是,可是我哪里敢去这种地方,也没有钱啊……我劝不住三弟弟就先行离开了,心中又想着今日是三姐姐的及笄礼,便前去邹学士府上求了一幅他的字画作贺礼……”洛松连忙解释道。
洛宜听到“邹学士”三个字微微挑眉,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
洛宜的目光投过去,洛松察觉到了姐姐的注视,他隐秘地回给洛宜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洛宜这才微微颔首,鼓励洛松继续说下去。
“旁的,旁的我就不知了……”洛松跪在地上,简氏也凑了过去将自己的儿子搂住。
两个瘦弱的身影挤在一起,瞅着好不可怜。
“胡说八道,你的意思我们瑾华自己去了金霄楼寻欢作乐,还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吗?”洛三夫人眼瞅着背锅的跑了,顿时就急了。
洛松好似被洛三夫人吓到了,一时间竟没有说话。
“弟妹你先莫要着急,瑾华肯定不是那等不懂事的孩子……这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不如先把人赎出来吧。”傅氏压下心中的疑虑,嘴上说着洛瑾华并非不懂事的人,暗里却指此事另有玄机。
这句话果然把洛三夫人一激,她眯着眼看着洛松道:“莫不是你故意害得洛瑾华?不然他怎么会去这等地方?!”
满府上下的人多少都知道洛瑾华把洛松当狗使唤,莫非是洛松心有怨气故意设计?
这下,洛宜忍不住说道:“叔母您这是什么意思?”
“洛宜!”当着众人的面,洛大老爷自然不能放任洛宜用这般语气和长辈说话。
场面顿时变得乱糟了起来,而这时亦有宾客起身寻了借口告辞。
这毕竟是洛府的家事,听多了他们也怕惹祸上身。
洛知樱见自己好好的及笄礼被毁了干净,脸色再也绷不住了,她将头埋在了母亲的肩上一肚子怨气。
看向洛宜和洛松的眼中满是怨恨——今日这都什么事?
偏这时洛三夫人又回过神想起赎人的事,三房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哪里有什么结余。
于是张口就问二房和洛宜要,倒是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院内乱糟成一团,傅氏不知是何处出了差错,但事情还不算太糟糕。
只要赎回了洛瑾华,那小子为了免去责罚必定会把事情推到洛松身上。
不仅如此,洛家所有人为了息事宁人,都会这样做……
傅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哭哭啼啼的简氏和不敢说话的洛松,眼中的恶意几乎都快溢了出来。
她提议先让简氏和洛松关去祠堂,等洛瑾华回来了再好生查一查这件事。
然而那粗使婆子还没出手,洛宜就挡在了简氏和洛松面前。
“母亲,我姨娘和弟弟没做错什么,就这样关入祠堂怕是不合适吧……”趁着宾客未散,洛宜自然大声把这些话说出来。
“瑾华这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做不出来这等事。”傅氏微笑,睁着眼睛说瞎话。
洛老夫人也跟着搭腔:“定是有人教唆了我的瑾华才会生出这种事端来!”
话里话外,显然已觉得洛松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洛老夫人都发话了,洛大老爷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他想着那邹学士的字画……邹学士的笔墨,可是难得啊……
洛家人一遍倒地要将洛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