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都知道洛家大公子风光霁月、聪慧过人,日后定是前途无量,仕途坦荡的,放眼望去,气度容貌、才学品行能比得上洛璟止的寥寥无几。
洛府中人皆是以洛璟止为傲。
傅氏更是靠着洛璟止扬眉吐气,在重臣宗亲的女眷中最是骄傲自得,备受恭维。
可就是这么个神仙般的人物,却根本不是洛家的种。
前世洛宜死的时候就听闻过洛璟止与傅氏、洛大老爷决裂的事,可那时她已被关入地牢之中,并不知道详情。
直到她看了那话本子才知道洛璟止竟根本不是洛家的孩子,而是傅氏当年怀了死胎、从旁人那儿抱养来的孩子。
抱养了洛璟止傅氏怕有人泄露此事,就将洛璟止的生父生母悉数逼死。
洛璟止原该姓“蔡”,他还有一位同胞妹妹流落风尘,多年后才寻到了洛府门前。
洛璟止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悲痛欲绝,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与洛家决裂。
据说洛璟止离开洛府时只着白色里衣,赤脚而去,洛府从前的东西他一样都未带走。
而在话本子里傅氏更是因为洛璟止的负气出走后当场昏倒,缠绵病榻数月不止。
直到阎善渊对荣安侯府和洛府发难,连下床都困难的傅氏被流放西疆,她一命呜呼死在了出京的路上。
可见洛璟止在傅氏心中何其重要。
洛宜理清了洛璟止身世的来龙去脉,虽然觉得其中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但也知道这是个极好的筹码。
洛璟止就是傅氏的弱点。
“回母亲的话,今日回府我本想着想来拜见父亲母亲,可是听闻父亲仍在官府处理公务,脱不开身……平日里这个时候母亲您恐怕还在小憩,我想着不打扰您休息便先去见了姨娘……”
“至于张嬷嬷,母亲您唤姨娘去到前院参加佛礼,可是张嬷嬷手下的小果却故意传错消息,让我姨娘记错了时间,这才没能按时赴约……此事怎么算也不是我姨娘的错,张嬷嬷上来就掌掴罚跪,未免太有失偏颇……”
傅氏迟迟没有让洛宜起身,洛宜也早就习惯了傅氏的下作手段,她的身子斜斜一歪,让自己跪坐得舒服些再回的话。
“就算是如此,这府中也没有一个出嫁女来做主的道理,更别提还将张嬷嬷打成这个样子。张嬷嬷是府中老人,你幼年时她曾还做过你的奶妈……”傅氏的语气平和之中带着些许忧心,“这若是传出去,你怕是又要背个无情无义的坏名声了……”
一顶顶高帽子往洛宜头上扣,傅氏惯会在外人面前装得贤惠大度、无可挑剔。
洛宜听完了也不着急。
她挥了挥手,一直跟在她身后阿芜上前半蹲行礼,这清瘦高挑的婢女行礼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不凡的气度,倒是让傅氏眯了眯眼眸拿捏不住洛宜的心思。
“母亲,我的名声算不得什么,要紧的是您的名声啊!您也说了张嬷嬷是府中老人,跟随服侍您多年,既然如此又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经过您的授意,故意指使小果假传消息,好寻个借口苛待府中妾室呢!这传出去误会岂不是大了?”
“更何况阿芜姑娘出身宫中,是皇上新赐给定国公府的婢女,当着她的面我自然更要严惩张嬷嬷,免得她与小果玷污了母亲你的名声呀……”
洛宜缓缓说道,而傅氏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差,注视着阿芜的目光也愈发阴沉凝重。
皇上新赐给定国公府的婢女……
皇上,阎善渊……
傅氏与当今李太后是手帕交,荣安侯府与定国公府也都是站在李太后一派的,阎善渊往定国公府插人?
这几日定国公府究竟发生了何事?
洛宜将傅氏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一个阿芜,足够堵住傅氏的嘴了。
果然,还没等傅氏开口洛璟止就先让洛宜起了身。
“原来是从宫中出来的,难怪瞧着不同寻常婢女。”傅氏勉强带上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你今日回府可是有什么事吗?”
洛宜扶着阿芜的手起身说道:“回母亲的话,我也是昨夜宫宴上遇见了姐姐与南疆少主,想来自己也许久不曾回府了,今日便回家瞧瞧。”
“说来有意思的是,南疆少主与旁人闲聊时还说起了姐姐与大哥哥生的并不相似的事。”
“南疆少主带着姐姐刚回京后大哥哥猛然出现在少主府要人时,南疆少主还以为大哥哥是姐姐从前的旧情人呢!”
“还好大哥哥只是姐姐的兄长,不然南疆少主怕是真担心姐姐会被大哥哥这般如谪仙般的人抢走呢!”
“母亲,你说这事好不好笑?”洛宜微微歪头,露出了个甜美无害的笑容。
可她所说的话却让傅氏和洛璟止浑身一僵,心中皆是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在诧异洛宜为何会突然提出洛璟止与洛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