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嫌弃的瞅了她一眼。
“连送年礼都不会,真不知道你那个死去的爹,是怎么教你们的。”
“还有你们那个娘,整日里娇娇柔柔,说话有气无力的矫情样,勾的你爹的魂都丢了,从一开始看到她,我就不喜欢她。”
贺卓听贺老太如此诋毁爹娘,当即红了眼睛,泛起了泪花。
“祖母,父亲母亲已经仙去,你为何如此说?”
贺老太猛地一拍,怒目道:
“为何说不得,他们不仅活着的时候,我说得。就是死了,成了孤魂野鬼,我作为长辈,那也是能说的。”
贺航气得恨不得,上前撕了贺老太的嘴,但碍于孝道,不得不强忍着。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最是孝敬您了。”
“我母亲在京中,也是邻居亲友,称赞有大家主母风范的贤妻良母,怎么到你嘴里变的如此不堪。”
“一家子整日里吃喝玩乐,不知上进,围着个书店打转,就靠着买个笔墨纸张,能挣几个钱。”贺老太声音刺耳。
“哪像你伯父,多给咱老贺家挣脸面,不仅考上了秀才,还当上了监生,就这是你那个不争气的父亲,远远比不上的。”
贺晚晴眉眼一挑:
“祖母说的对,父亲就是不争气哩!”
“祖母只让伯父一人上学堂,不让父亲上学堂,难道父亲不知道自学成才,导致连秀才也考不上,一点也比不上伯父优秀。”
“祖母给伯父捐了几万两银子,得了个监生的职位,父亲真是傻,怎么不知道也问祖母要点钱,争取开个更好的铺子呢?”
“就连分家的时候,父亲也是不争气的紧,家有两子,理应平分,堪堪得了不足三成财产,还不敢吭声,来找祖母问。”
这一套阴阳怪气,说的贺老太脸红一阵白一阵。
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两人见贺老太吃瘪,躲在后面使劲憋笑。
爽快!
贺航连忙接话,继续火上加油。
“母亲也是没本事的,整日里娇娇柔柔,说话有气无力的,哪里像伯母这样子,说话中气十足,嗓门大的很哩。”
谁是淑女,谁是泼妇,一目了然!
“母亲就连自己的嫁妆也看好呢,时常拿出来,给祖母买滋补的药物、时兴的衣物、漂亮的头面,哪里像伯母这样聪明,把自己的嫁妆,藏的死死的,都不肯拿出来透透气。”
那个媳妇更孝顺,你自己琢磨吧!
贺卓小脸憋的红彤彤的,小手紧紧捂住嘴,唯恐自己笑出声。
“还不止哩,咱们这小一辈的子孙,二房也比不上大房。”
贺老太脸色稍缓,“子孙辈来说,就数你堂哥最是聪慧,不足十岁的年纪,就考上童生了,如果没有被流放,别说秀才了,就是举人老爷,也是很有可能的。”
“举人老爷怕是不止,堂哥的文采斐然,怕是有状元之才哩。”
贺老太脸上一喜,欢喜的问道;
“真的吗?你堂哥真的能考上状元吗?”
贺卓贼兮兮的看着她,装作哀叹一声。
“可惜现在流放为奴,堂哥不仅考不了科举,而且子子孙孙都考不了科举呢!毕竟啊,一人为奴,子孙皆为奴呢!”
贺老太脸上刚露出的欣喜之色,立马被贺卓的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
看着小孙子这嘚瑟的表情,当即厌烦的瞅了一眼。
“就是如此,你堂哥那也比你们强上百倍。”
“总结来说,贺家二房都是傻的!”
贺卓说完,得意的小尾巴差点翘起来。
贺老太气得脑瓜子嗡嗡的,连的搭理和贺卓,拿出包裹中的棉袄,就往自己身上套。
左右一试,衣服大小很是合身,就连鞋子也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
就是这布的颜色,太过于老气横秋。
她才五十多,又不是七八十的老婆婆。
买绛红、深紫、湛蓝色的布料,那个不比这纯黑色的好看。
算了,一群小屁孩,哪有什么审美可言。
正好带了三身,匀给林大花和贺云飞一人一身。
省的都冷的缩在炕上,连门也出不去。
林老太哪里知道,贺晚晴早就拿着衣服,和村里的人展示过了。
就算林老太只穿一身衣服,他们也会认为贺家二房,送了三身厚实的棉衣棉鞋。
“既然你们年龄还小,不知节礼应该送什么,我就告诉你们,每次的节礼应该送四种礼,分别为衣服鞋袜、点心果子,鸡鸭鱼肉,银钱若干。”
“没想到你们就送了几件破棉衣,就想着打发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你们心里是否真心孝敬我?”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狠心,衣服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