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坐落于临水县城东,周边皆是富贵之家,院内位置算不得多大,胜在清幽雅致。
院内的学子并不多,主要为大部分权贵富家之子,和少部分的学业成绩突出的寒门子弟。
学院按照年龄区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授课。
下级主要为十岁以下,大多给刚开蒙的学童,讲解基础知识,讲的内容也十分简单,主要围绕《四书五经》、《三字经》、《千字文》等。
中级主要为十岁以上的,主要学业任务为备战童生,参加县试,学习内容为《史书》、《战国记》等。
高级主要是获得童声资格的学子,每日学习主要围绕秋考的考试范围,准时参加府试、院试两场考试,争取获得秀才的称呼。
两个小包子才五六岁,带路的书童自然而然的,把他们带到了下级学堂,坐在后排桌椅,进行试听课业。
学堂中,正前方坐着一个夫子,下面二十多个学童,正襟危坐。
夫子念诵一句,下面的学童,摇头晃脑的跟着念一句。
贺晚晴知道这种教学方式,通过熟读背诵的方式,可以让学生认识课本上的生字,并加深对知识的理解。
可看着整齐划一的姿势,不知道一天学下来,会不会把脑袋给晃晕了。
她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上面的夫子听到了声音,不满的眼神立刻看了过来。
书童也连忙示意贺晚晴,不要在学堂发出声响。
贺晚晴连忙点头,示意不再出声。
上一次上学,还是上辈子的事。
现在的她听得这朗朗读书声,只想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等到夫子宣布中途休息。
贺晚晴连忙打个哈欠站了起来,想着等会找个啥好借口,赶紧开溜算了,别留在这受罪了。
贺卓听完课,面上露出不屑,小手拉着贺晚晴的衣角,轻轻晃着。
“姐~”
“我才不要听这么简单的东西,浪费时间哩,不然上课也是睡觉。”
贺晚晴心头颤了颤。
想到宋瑾在学堂上,不是睡觉就是逃课。
莫非,青山学院要出来第二个睡觉大王?
老弟啊!
那宋瑾大有来头,夫子不敢打他手板心。
你这小身板!
也不抗揍呀!
没想到上面的夫子,耳朵这么灵,隔这么远听的一清二楚的。
他眉头一皱,将书本狠狠一拍。
“你这毛头小子,竟然怎能如此口出狂言。”
学童见自己的夫子发了火,也纷纷扭头看过来,眼中带着不满。
见他们不过是,一个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娃,身边带着两个小豆丁。
又看他们所穿的衣着,都是最普通的棉质长衫或衣裙。
推测他们在临水县,还算不上富户。
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底气,在这里说大话。
贺卓见惹了祸,也没有躲在长姐身后。
而是大大方方站出来,谦虚有礼的,上前对夫子行了一礼:
“夫子,并非学生无礼。”
“确实……确实是夫子所教的知识,学生四岁之时早已熟知。”
“噗嗤~”
贺晚晴捂脸!
卓儿呀!
你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你是聪明,可咱不能炫耀呀。
不然太多眼睛盯着你,身后没有雄厚的背景。
别说考状元了,能不能混个秀才,还是一回事。
嗯~
你要学学你姐!
就特能苟!
在贺晚晴不淡定的目光中,贺卓冲她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做出无奈的表情。
没办法!
过目不忘!
怪我咯?
夫子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如果今日不给他一个下马威,入学之后,再想管教就难了。
夫子站起身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着胡子,缓步走来。
“报上名来!”
“学生是桃花村贺卓。”
听到他们在城里没有宅子,课堂的学生哈哈大笑,直接开口嘲讽:
“呀,原来是几个村里来的土包子呀。”
“我说呢,怪不得如此无礼。”
“……”
夫子继续询问,“家中作何营生?”
贺卓不知道夫子,为何要盘问自己的家庭背景,但还是老实回答:
“种田经商。”
此话一出,立刻收到周围同学更强烈的嘲笑,甚至有几个学生,冲贺卓做起了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