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来帮工的将近有一百人,村长原以为贺晚晴会记仇,不让后来的人帮工,没想到她照例挥挥手,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大家伙来帮忙的,哪里能把人赶回去。
贺老太满脸喜庆的站在人群,说自家盖房子,大家都来帮忙,真是给她这个老婆子面子,等会大家别客气,多吃点再干活。
贺航满脸黑线,“祖母搞什么鬼,在哪乐呵个什么劲。”
贺晚晴同样有些出乎意料,“管她做啥,咱们按例干活就是。她就是不干活,咱们也不能把她赶走,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
表面上贺家分了家,可不管他们认不认,贺老太永远是他们的祖母,至少表面上是。每到过年过节和四个季度,他们都要按惯例,上门给贺老太送节礼。
祖母来孙家吃个饭,是理所应当的,他们说啥都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人赶走,不然一个“不孝”都能把他们压死,何况以后贺航和贺卓要去仕途,不孝的名声万万不能传出去。
贺云飞打着来帮工的名义,说自己是冲着每天七十文的铜板来帮工的。可到了吃饭的时候,连馒头都不吃,连着炫了三碗肉,吃饱了打着饱嗝,趁着没人发现,偷摸回去躺在床上补觉。
贺航留在家里帮工,贺晚晴坐着马车带着虎子来到了城里,先是购买了两头宰好的猪,和二十多只肥胖的活母鸡。又去铁匠铺子定制了大型的的大炉子和冷却的大铁盘、大铲子等工具,按照半现代的模式,把所有能用到的铁制品都买了最好的。
紧接着贺晚晴也不闲着,去购买制作火锅的材料,才发现杂货店并没有这么多的存货,不过店主好心介绍了往来的货商,贺晚晴感激的给了五两好处费。贺晚晴提前和货商预定够用好几个月的食材,这么大批量的拿货,她磨了好久的嘴皮子,才拿到每种调料的最低价,美滋滋啃着梅花糕打道回府。
刚下马车,张嫂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不好了,刚做好的三大盆羊排和五盆的炒猪肉,不知道为什么一盆都没了,就连白馒头一个也没剩下。”
贺晚晴连忙来到做饭的地方一看,确实啥都没了,几个做饭的婶子羞愧的快哭了出来,连忙表示绝对不是她们拿的,刚才只是去地里拔青菜或挑水去了,结果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肯定是贺云飞拿的,白天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他在干活。吃饭的时候,他又是第一个来的。”贺航愤怒的说,“明日说什么都不让他来了,白吃不干活,简直就是个蛀虫。”
贺晚晴也有些烦,原以为他们是来混吃混喝的,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人吃饭,多他们两个不算啥,没想到他们作妖,那就别怪她狠心。
可现在不是找他们算账的时候,连忙让虎子把马车上的猪肉搬下来,招呼几个婶子,赶紧把晚饭做出来。
馒头做起来麻烦,就简单做了容易熟的大米饭,肉菜直接大锅炖,再配一个凉拌菜,紧赶慢赶才没让大伙饿肚子。
贺晚晴并没有去找大房几人,因为现在过去,不仅连骨头渣找不到,还会闹的左邻右舍的出来看笑话,并不是她要面子,而是她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贺航看贺晚晴风轻云淡的,躺在椅子上里看星星,不紧不慢的啃着梅花糕,急得他不停的围着打转。
“你别转悠了,快把我晃晕了。”
“姐,咱们去找贺云飞,当着面质问他,看他有没有脸吃。”
“他都有脸来了,咋没脸吃,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猜测他们的底线。造成这个局面,我们也有问题,一是咱们只关注建房子的进度,没有安排人从头到尾的盯着伙食,二是戒备心太低了,没有专门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吃了这个哑巴亏?”贺航不服。
“山人自有妙计!”贺晚晴卖了个关子,拍拍屁股回屋睡觉。
“姐~”
留他一人在院中,独自哀嚎……
第二日等到开工以后,,贺晚晴让张嫂做好了饭菜,悄悄把人支开,然后偷偷躲在一边等着。
可盯了半天贺老太和贺云飞,都没一点动静。
贺老太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和人唠嗑,手上端着一碗肉坐在大树下,虽然她早就吃饱了,直接把肉嚼碎了,再吐出来,旁边的人嫌弃她这么浪费食物,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贺老太好像没察觉到似的,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停地炫耀家里盖了这么多间房子,等过几年就给孙儿们娶媳妇,生再多的娃家里也能住的下。
贺云飞则是躲在树林里,找了个干净的地,席地而卧偷起了懒。
这两人完全没有下手的想法。
莫非,冤枉他们了?
贺晚晴正等的心急,就看见林大花拎着两个大桶,鬼鬼祟祟的从后面绕过来了。
林大花见四下无人,激动的端着盆里的肉,一股脑的倒进桶里,嘴里还嘟囔说着:“让你们吃,我都给拿走,吃西北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