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晴假装为难道:
“祖母,不是我不想换啊,实在是不敢违背官爷的意思啊,官爷这会子还没走远,要不喊回来再问问可否能换房?”
他们这些流犯见了官差,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哪里有胆子敢当面跟官差问话。
贺老太阴阴地盯了贺晚晴几眼,冲一旁的林大花使了个眼色。
林大花立刻心领神会,插话道:
“咱们从京城辛辛苦苦一路走来,大房对你们照顾颇多,”
林大花虽面有难色,语气中充满了胜券在握。
“哼!你贺晚晴再厉害,还不是一个毛也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论玩心眼子,跟我比还嫩着呢!”
林大花搁心中暗嘲。
贺晚晴才不管她心中的小九九:
“这一路上,我们姐弟三人没受到长房的一点照顾,可没吃伯母的一口黑窝头,伯母是不是记错了?”
“你……”林大花硬是压住想发火的脾气。
“嗨,你是不知道,这一路上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为你们打点,早就被人欺负去呢。”
“再说,你不念我们长房的情就算了,总得考虑下祖母的身体吧,祖母年龄大了,可住不得潮湿的地方。”
呵呵!
年纪大了?
身体不好?
但凡身体有一点不好的人,在从京城来黔洲的路上就死掉了。
别说住不得潮湿的地方,流放路上露天而睡两个多月,不也活蹦乱跳的啥事没有。
虽说贺老太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祖母了,但年龄未到五十,身体素质更是嘎嘎好。
至少,比她这几个可怜的孙子孙女,身体好得多。
贺老太见贺晚晴油盐不进,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皱着眉头不满地说:
“晚晴,为何屡屡顶撞你祖母,跟你爹有一个德行,真是不孝顺!”
在古代社会,不孝顺被视为重大的道德败坏,对于个人和家族的名誉都有极大的影响。
贺老太一顶不孝顺的大帽子戴下来,可是要人命的。
想要还是她贺晚晴的命。
只要贺老太这个祖母、林大花这个伯娘两个人活着。
不管他们贺家内部闹得出再龌龊的、再不堪的事情发生。
在外人眼里就是子孙不孝,不会联想到是长辈无德。
这也是为何贺晚晴小心翼翼,只敢在背后偷偷搞事情,不愿直面地和他们闹翻的原因。
这时,围观的人群,被林大花的话忽悠住了,开始偏向他们说起话了。
“是啊,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大房那边人太多了,确实住不下啊。”
“这小姑娘真是,自家祖母竟这样无礼,孝道学进狗肚子里了!”
好烦啊!
怎么才能摆脱他们一家呢?
要不把大房子给他们吧!
不行!
不甘心!
啊啊啊!
贺晚晴,你真是个窝囊废啊!
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被别人抢去,还是平日里欺负自己的人。
贺卓贺航见别人指责贺晚晴,顿时不干了,直接反击:
“哼!”
“你们怎么说话呢,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伯母骗人,他们一家平日里对我们姐弟三人,根本就是不管不顾,哪里是对我们照顾有加。”
“我作证,晚晴姐说的没错。”虎子也站出来维护她。
有了!
分家!
只要贺家二房和贺家大房分家之后,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贺晚晴借机去茅房,把贺航贺卓拉到一旁,低声询问。
“我有个想法,和你俩商量下。”
“姐,你直接说吧。”
“说,姐。”
“我想趁着这家换房子的机会,让咱们二房和长房分家。”
贺卓手舞足蹈地问道:“姐姐,是真的吗?”
贺晚晴眯起眼睛,笑道:
“当然是真的啦!”
贺航也跃跃欲试:
“好主意,我早就想和他们分开了,以后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受他们的欺负了。”
贺晚晴几人商议决定之后,慢慢走了回来。
“祖母、伯母,大房子给你们也不是不行。”
“你当真愿意换房子?”林大花着急问道。
“只是……”
林大花唯恐贺晚晴反悔:“只是什么?”
“只是贺家要分家!”
“什么,分家!”
“没错!贺家二房和贺家大房分家单过!”
贺老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