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不喜欢赌钱,或者说,所有的超凡者都不喜欢赌钱。
以普通人类的视角,钱财当然可以解决大多数烦恼,但是钱财对于超凡者而言,是随手可取的东西,他们无法从赌钱这个概念上,得到太多的刺激和快感。
如果这些牌桌上摆着的赌资不是美金和子弹,而是各种血脉印记和炼金武器的话,苏白倒是很乐意和他们认真玩一玩。
这些雇佣兵视若性命的东西,在苏白眼里一文不值。
不过,他也没有真个游离于赌场之外,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苏白摸出了事先放在身上备用的几百美金,随便选了个玩骰子的牌桌坐下,压了二十美金开小。
庄家是一位穿着白色皮衣的水手,他的脸上戴着特制的银色面具,瞧不清年纪,但是从他白了一半的头发来看,这家伙起码有四十岁了。
他的嘴里叼着烟斗,散漫随意的摇着骰盅,目光不经意扫过苏白,语气略有不满,“二十?”
烟雾夹杂着口水,喷了苏白一脸。
苏白瞥了眼水手,“只有傻子才会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打出。”
水手“啪!”的一声将骰盅砸在桌子上,掀开一看,一二三,六点小。
周遭,顿时响起一阵大笑和哀嚎声。
“年轻的斯派尔,”水手踩在桌子上,再次喷出一口烟雾,“如果你刚刚大胆一些,现在你已经至少赚了五百美金!如果连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苏白收起属于自己的赌资,再次押了二十美金开小,“放手一搏我只有一次机会,慢慢来我会有很多机会。”
水手嗤笑道:“但是,无论你是慢慢来还是放手一搏,你赢和输的概率都是五成!两种方法,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一边说着,开始“哗哗哗”的摇动骰盅,然后“啪!”的一声落在桌面,掀开一看,二二三,七点小。
又是一阵哀嚎声和欢呼声响起。
“当然有区别,”苏白慢悠悠收起赌资,站起身说道:
“下的注太大,输了就血本无归,赢了太多,我又忍不住继续下注,久而必输。反之,我如果慢慢下注,输赢都是不多,这样我就有机会收手。你看,我现在已经在你这里已经连续赢了两把,赚了一百二十美金,可是我知道在赌桌上没有谁是能一直赢下去,连续在同一个人手里赢下三把的概率很小,所以我决定换个地方,再见泰戈尔,这二十美金送给你,谢谢你的一百美金!”
说着,苏白押了二十美金开小,然后也不看结果,直接离开桌子。
泰戈尔微微挑眉,低头看了眼绑在自己手腕处露出一半的身份铭牌。
他轻轻摇动骰盅,缓缓落在桌子上,掀开盖子扫了一眼。
三四五,十二点大!
泰戈尔叼着烟斗,望着苏白的背影,“惊人的观察力,强大的执行力,睿智的头脑和冷静的思考方式真是相当可怕的对手啊!”
赌博从来都是概率问题,只要研究明白概率,虽然无法控制输赢,但是能够合理的控制着自己的输赢幅度,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记得收手”。
三十分钟时间,苏白在不同的牌桌坐下,基于对于数学理论的详细研究,他赢了不少钱和子弹,不过,最后还是故意输了出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泰戈尔这个家伙,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单纯的第六感。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明明是第一次相见,总是会觉得似曾相识,这应该是基于某种瞬间记忆所引起的相对“偏差感”,在心理学范畴,又被称为“可视性”现象。
这种现象在超忆症患者身上,尤为明显。
在很多时候,苏白总是不自觉的将陌生的人或物体与熟悉的记忆重叠,这对他来说是正常现象,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斯派尔,要开始巡逻了,”黑人队长狠狠抽了口烟,朝苏白喊了一声。
他的身旁已经聚拢了七八位队员,他们都是从赌桌出来,各有输赢。
苏白快步跟上大部队,几人一道走入电梯。
“法克!我刚刚输光了子弹,”一位北欧雇佣兵怒气冲冲,狠狠一脚踹上电梯的大理石墙壁。
苏白适时说道:“我也是,输了不少。”
黑人队长乐呵呵说道:“我赢了七百美金和四十发子弹,需要赌资可以找我来借,三成利息。”
这家伙多少有点儿心黑。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这是四楼。
“两人一队分头巡查,五分钟后回来集合。”
这里是破冰船的第四层,也是甲板上面第二层。
这一层很昏暗,像是一条四面分叉的步行街,四条路上每隔几米都会有扇玻璃门,中间的过道上,装了许多散发着红光的红外线监控头。
透过玻璃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