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皮来找杏杏借马车。
“……我知道要是真出了事,我这会儿去也没什么用,也得明儿过去才好打点关系去见人。”芽妹儿愁眉苦脸的,小声道,“但我一想到夫君在牢里关着,我那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我就想着去县里头,最起码能离着夫君近一些。”
杏杏握住芽妹儿的手,做了决定:“你别急。我陪你去一趟县城好了。”
芽妹儿有些错愕,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这么晚了……”
杏杏道:“就是因为这么晚了,所以你一个人去我也怪不放心的。我陪你一起去。”
说罢,杏杏便吩咐人去套车。
芽妹儿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晕着头我知道,但我不能拉你陪我一道犯险。”
芽妹儿挤出个笑来,“我们明儿一早去吧。”
芽妹儿反过来安慰杏杏,“明儿一早去,也不耽误事。他们衙门也没夜里就把人给审了的规矩。”
说完,芽妹儿生怕杏杏非要陪她夜里过去,芽妹儿却是已经跑出了一丈开外,又朝杏杏重重挥了挥手:“你一路赶路也怪辛苦的,今晚好好休息啊。我先回去了。”
芽妹儿一溜烟跑了。
杏杏无奈,站在夜色中看着芽妹儿离开。
有吃多了酒的村里妇人互相搀扶着往这边走,醉意上头,她们说话都有些不太顾忌,大着舌头在那说起了闲话:“哈,我方才看到项家的芽妹儿了……别说,她虽说打小就没了娘,但命也还算不错,爹一直疼着,又招了个男人上门,那男人一把子力气,可疼她了……你方才看她跑路的样子没?那一看就是还没圆房呢。”
“哎呦,我看你是醉糊涂了。芽妹儿跟她招赘的那男人成亲都三个月了,这妇人头都拢起来了,咋还能没圆房?”
“我这眼睛看了这么多年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一瞅一个准,我还能看错?……我听说是芽妹儿她招赘的那男人心疼芽妹儿还是太小,再等几年。”
“哎呦,这不就是,就是那什么,童养夫?”
“别说,芽妹儿她命就是好,招赘的那猎户,一把子力气不说,模样生得也好,又疼她,嘿嘿,她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两个妇人醉醺醺的,嘻嘻哈哈的说着家长里短,慢慢走远了。
杏杏在一旁,两个妇人没瞧见她,倒是让她听了一耳朵的人家小夫妻的闲话。
什么圆房没圆房的……
杏杏学医,很多事都有所涉猎,不至于听不懂。
杏杏又看了看芽妹儿离开的方向。
要是真如村里婶子们说的,那芽妹儿找的这个夫君,确实还挺好。
……
翌日,喻永桂早上醒了练了会儿剑,便又去屋子里睡回笼觉了。
卿霜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操作的。
你说他懒吧,他能早早起来练剑。
你说他勤快吧,他练完剑竟然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卿霜无语的很,最后自己又去练了半个时辰的刀。
杏杏起得也很早,早早梳洗好了,用过早膳,便打算陪芽妹儿去县城。
只是出院门的时候,却发现危时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院门外了。
他手里拎着剑,看过来:“我陪你去。”
杏杏没拒绝:“好呀。”
两人一道去了项家。
芽妹儿眼底隐隐有乌青,看来夜里睡得并不好。
她见着杏杏过来,有些惊喜的跳了起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没起。”
杏杏笑道:“我早上起的向来不算太晚。马车已经套好了,走吧?”
芽妹儿迫不及待的拎了个包袱,跟着杏杏出了门。
她看了眼东边的屋头,小声道:“……我爹这两年身子不大好,我怕他担心,没跟他说实话,就说今儿要跟你去县城玩。”
杏杏表示理解。
芽妹儿上马车时,见危时宴牵了匹马过来,她小声的问杏杏:“你……这位朋友也去?”
语气明显有点犯怵。
杏杏看了眼危时宴,危时宴已经翻身上了马,骑在马上手里勒着马缰,神色淡漠,看着确实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也难怪芽妹儿有些怕他。
杏杏钻进车厢,小声同芽妹儿道:“……去的。你也不必怕他,他是无名道观的宴哥哥啊。”
昨儿芽妹儿一句“未婚夫”,杏杏有些手足无措,竟是忘了跟芽妹儿说危时宴的身份。
芽妹儿一听,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这就是你时常与我说起的,那位时公子啊?……他,他长这样?”
杏杏点头。
芽妹儿从未见过危时宴,但与杏杏玩耍时,有时候也会听杏杏提起来,自是知晓,深山里的无名道观,住着一位与杏杏交好的姓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