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青山诗社的那些书生,也听说了庞金康被捆一事,都自告奋勇要护在郡主马车附近,被杏杏婉拒。
一行人便又去打了头阵,说是给诸位小姐们探路。
然而马车行至山间小路,那群书生吓得屁滚尿流的骑马往车队这跑:“有,有土匪!”
却是一堆蒙面人,骑着马直接砍杀而来!
那些书生,跑得慢的都直接被砍翻在地!
可见其凶残!
这些庵江城里的少爷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吓得都尖叫连连。
卿霜气得踹了车里那两个贼人一脚:“你们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她摸起车里藏着的刀,便要杀出去。
杏杏一把拉住卿霜,飞快嘱咐:“卿霜姐姐,你小心些,不对劲,应该不是庵江知州的人。”
卿霜愣了下:“不是?那还能是什么人?”
杏杏拔出腿侧的匕首,又摸出迷药来,脸上神色凝重:“这些人行事残暴,庵江知州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看着杏杏要下车,卿霜急了,握紧了手里的刀:“郡主,你就在车里,别出去!”
说话间,却是一柄流箭斜刺入马车中,杏杏跟卿霜反应都快,避了过去。
但那地上捆着的贼人运气糟得很,被那柄流箭射了个正着,眼看活不了了。
卿霜脸上满是冰霜,飞快嘱咐了一句:“别下来!”
纵身而出。
杏杏带的侍卫,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再加上卿霜武功高绝,那些贼人一路把那些书生砍了个七七八八,但攻到杏杏她们车队这,却是遭到了顽强抵抗。
杏杏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
她正要掀开车帘出去,却见着安蓁蓁与罗轻柔满身狼狈的哭着爬上了她的车:“……郡主,郡主救命!”
杏杏带的侍卫,护不住那么多人,肯定是优先护住杏杏的车。秋沅桑安蓁蓁她们觉得自己待在马车里,铁定没命,只有往侍卫护住的这边马车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秋沅桑在跑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被一个贼人抓住砍了一刀,倒在了地上,最后只有安蓁蓁与罗轻柔,哭着跑了过来。
这会儿生死攸关,安蓁蓁都顾不上问为什么马车车厢里会有被捆住的人,她抓住杏杏的胳膊,浑身都在发颤:“……郡主,我们,我们会死吗?”
杏杏挣开:“不知道。但我不能坐以待毙。”
安蓁蓁张了张嘴,没明白过来杏杏是什么意思。
她想做什么?
杏杏掀开马车车帘,观察了下,继而下了车,直接大喊一声:“屏住呼吸!”
她朝人多的方向狠狠洒去一把迷药。
杏杏的侍卫一听杏杏的声音,就下意识照办了,屏住了呼吸。
那几个与侍卫缠斗的贼人,一招不差,把那迷药吸入了大半。
迷药发作极快,那几个贼人,很快便捏着自己的脖子,动弹不得,倒在了地上。
侍卫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补了几刀。
只是,来的这些蒙面人数量很多,饶是侍卫们与卿霜再骁勇善战,哪怕杏杏从尸体上捡了一把敌方的弓箭,也弯弓搭箭射杀了三个人,但局势依旧慢慢越来越差。
站着的侍卫越发的少了。
卿霜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而在这时,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那些蒙面人都收了手,像是等着那匹黑马上的主人发布最后的命令。
最后还能站起来的几个侍卫,再加上卿霜,团团把杏杏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那黑马的主人。
黑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冷笑着走向杏杏:“福绥郡主,又见面了。”
杏杏毫不意外的看向那人——拓跋赤。
他脸上带着些焦灰,一双眸子闪着绝望的癫狂。
“是你。”杏杏不动声色,打量着拓跋赤,“我记得你,你是庵江知州的世交。”
拓跋赤癫狂一笑:“对,是我!我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请郡主好好吃个饭,只是眼下看来,要劳烦郡主同我一道出关了。”
杏杏面色沉静,心底却在疯狂分析着。
这拓跋赤像是被人逼到了穷途末路……所以,是她四哥与宴哥哥带人对拓跋赤发难了?
再看这拓跋赤眼下虽然癫狂,但却没有对杏杏的怨憎,由此可以看出,怕是拓跋赤还不知道,杏杏也在其中掺和了一手。
——眼下,他这明显就是想劫持“福绥郡主”,当他出关的护身符!
杏杏看破了拓跋赤的意图,反倒更镇定了。
既是要把她当人质,那最起码说明眼下她还是安全的。
“好,我可以跟你走。”杏杏答应的很是干脆,“只是我这些侍卫,你得放了他们。我会跟他们说,不许他们追过来。”
拓跋赤见杏杏小小年纪,面对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