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责”的在庵江城里好生逛过了。
卿霜却觉得这是一个极为新奇的体验。
她还是个小孩时,要不就是跟着师傅闭门苦练武功,要不就是跟在师傅后头刀山火海的血里来血里去,饶是要在街上走一遭,那也是身上带着任务,时常要小心会不会遭到杀身之祸,从未有过这般轻松的,只是在街上闲逛,随便买些东西。
逛到一处银楼时,杏杏去让掌柜把他们家新上的好货拿来给她们看看,掌柜一见杏杏穿着就知道来了大主户,忙不迭的去了。
卿霜收回在某处停留了一会儿的视线,陪着杏杏一道挑选起了首饰。
杏杏不仅仅是给自己买,还给卿霜也买了一支金簪。
那支金簪上头栖息着一支金子制成的蝴蝶,稍稍一动,蝴蝶便翕动着翅膀,金光粼粼,看着极为精巧。
杏杏很是满意,亲自替卿霜把那支蝴蝶金簪簪入发髻间。
“给我的吗?”卿霜有些不知所措。
“自然!”杏杏却是满意的左看右看,“卿霜姐姐生的清丽无双,欺霜赛雪,配这支蝴蝶金簪,好看极了!”
卿霜脸上浮起一抹浅淡的红晕。
她有些生硬的止住自己想去抚鬓的手。
杏杏却直接把卿霜拉到黄铜镜前,笑道:“卿霜姐姐,你看,真的不是我乱讲,你戴这支簪子,可好看啦!”
卿霜下意识对着黄铜镜中的自己偏了偏头,显出那蝴蝶振翅的金簪插在自己发髻间的全貌。
确实,很好看。
……
到了晚上,喻永桂又去爬了杏杏的窗户。
杏杏直笑:“四哥每晚跟做贼一样。”
“小没良心的,这还不是为了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喻永桂白了杏杏一眼,又加了一句,“还有,别问你宴哥哥了。你宴哥哥好的很,今儿还在山里头捉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西邑人,送到我们朝阳楼的人手里了。”
杏杏一本正经的点头:“看起来四哥与宴哥哥确实都在做正事。”
喻永桂忍不住又白了杏杏一眼,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制的蚂蚱来:“这小东西新奇的很,做工也极好,我看水头也不错,买来给你玩。”
杏杏向来很喜欢这种小东西,她惊喜的接过,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谢谢四哥!”
喻永桂得意的哼笑一声:“虽说你总惦记着你的宴哥哥,也不怎么惦记我这亲四哥,但四哥可不小气,每次看到好东西,都想着你!”
杏杏便去晃喻永桂的胳膊:“是是是,我知道,四哥向来对我最好!”
喻永桂被哄高兴了。
杏杏坐到一旁去玩那玉制蚂蚱了,喻永桂咳了一声,又从怀里拿出个长条盒子来,往卿霜那边一推。
卿霜:“?”
喻永桂看着卿霜那不解的表情,明明耳朵都红了,脸上却还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随手买的。你知道的,眼下你陪在我妹妹身边当侍女,算我欠你人情。”
卿霜却正色道:“你说错了。本就是我欠郡主人情,所以才陪在她身边。更何况,郡主待我极好,你不必再破费。”
喻永桂面色一僵,最后一挥手:“爱要不要吧。”
说完,跳窗走了。
卿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那面大开的窗户。
又看了看在偷笑的杏杏。
很是不解。
“你四哥这是怎么了?”卿霜皱眉,“一会儿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一会儿又别扭的很。”
卿霜最后感慨,“你四哥真难懂啊!”
杏杏偷笑。
卿霜姐姐思绪简单干净,虽说对很多事情都不理解,但也从不挂心,但这会儿竟然在纠结她四哥难懂的事了,这难道不正是说明,卿霜姐姐实际上是在意她四哥的吗?
当然,杏杏觉得自己还小,只是旁观者清,才有了那么一点小感悟,自是当不得准。
所以杏杏也没打算把这话说透。
她只是指着那长条盒子:“要不卿霜姐姐先看看盒子里是什么?”
卿霜“哦”了一声,坐了下去,就着烛火的光,打开了那盒子。
卿霜呆住了。
盒子里却是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步摇。
很是华丽。
完全不像是喻永桂话中的,随手买的。
但卿霜呆住的原因却并非是这个。
她白日时陪着杏杏去银楼买首饰,当时她便在那银楼里看到了这柄步摇。
只是这步摇当时正在旁人手上,她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也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再加上杏杏送了她一个极美的蝴蝶金簪,这会儿还在她发髻上簪着,她早就忘了。
可这会儿,红宝石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稍稍一晃,步摇便翻出涟漪般的璀璨的光来,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