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于明珠与岐黄都愣了下,于明珠掀开帘子,就见冲出来那人是邹萍萍,正抓着她的马车车壁,不让她走。

车夫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于明珠眉头拧了起来,还未说什么,就听得邹萍萍压低了声音,飞快道:“我已经知道你跟我娘……那事了!如果你不想泄露,就安排我与大少爷见一面!”

于明珠心里闪过惊涛骇浪!

但她看邹萍萍那故作镇定,实则眼珠子都在滴溜溜的转,显然很紧张的样子,于明珠一看便知,这邹萍萍八成是诈她的。

这个傻子!

她要真知道,她跟邹万氏要隐瞒的事是什么,今儿对她就不会是这个态度!

只需要一句“妹妹”!

于明珠眼神沉沉的,面上却微微笑着:“邹三小姐说笑了,我与令堂能有什么事好隐瞒?”

顿了顿,她又故意道,“还请邹三小姐莫要拦着,我要去白马寺上香,这时辰都快耽搁了。若我一人也就罢了,我可是要去见我兄长的……”

说罢,于明珠示意家丁把邹萍萍驱赶到一旁,放下车帘,乘着马车扬长而去。

邹萍萍双眼一亮,并不恼怒。

她觉得她听出了于明珠的言外之意!

于明珠说,要去白马寺见她兄长,那岂不是就告诉她,大少爷于崇杰也会去白马寺!

邹萍萍觉得自己懂了!

她匆匆回了邹府,打扮一二,跟邹万氏说自己要去白马寺上香祈福,祈求弟弟邹明磊的伤赶紧好,祈求弟弟下个月能顺利进入致知书院,也祈求她能顺顺利利嫁人信国公府。

邹万氏不疑有他,还给了邹萍萍一笔香火银子,让她多买些香火供奉上。

邹萍萍拿着银钱,高高兴兴的出了城。

而此时,于明珠的马车已经快到白马寺了。

她可没骗那痴心妄想的女人。

她来这白马寺,自是要见她的兄长的。

只不过,不是她大兄于崇杰,而是她那在此后院禅房养伤的二兄于崇恩罢了。

于明珠在白马寺香客落脚的地方,租了个厢房,小半个时辰后,岐黄乔装打扮成样貌不引人注意的半大少年,从厢房溜了出来,径直往后山去了。

是的,谁能想到,各地流窜的亡命之徒,其中一个落脚点竟然是在白马寺后山隐秘的山洞中。

——于明珠已经想到了,用什么来试试这些亡命之徒的手段。

于明珠则是去寻了于崇恩,在于崇恩房中陪着于崇恩一道在那写起了经书。

于崇恩说,这些往生经,是给危双燕腹中那小产的孩子,以及坠楼而亡的芳霭。

于明珠目露悲悯:“……二兄,你放心,前些日子我私底下也找了大师为那孩子做了法事。那孩子定然会投胎到很好的人家。”

于崇恩心中微微一动。

他前些日子待于明珠有些平淡,但这会儿听到于明珠这般,他心中又有了几分暖意。

兄妹俩安静无话的在房中写了许久的经书。

直到岐黄过来敲门,说是天色不早了,问大小姐要不要用膳。

于明珠知道这是先前她与岐黄约好的信号,她停笔看向于崇恩:“二兄,要一道用膳么?”

于崇恩颔首。

兄妹俩便一道用了白马寺提供的斋饭。

用过饭,于明珠又与于崇恩说了会儿话,这才从从容容的从于崇恩房中出来,往自己租的小院厢房去了。

等到了厢房,岐黄四下观察一番,这才关了房门,压低了声音同于明珠道:“事情办好了。奴婢亲眼看到他们把邹萍萍拖进了林子。”

于明珠很是满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这算是我给邹萍萍的一个小小礼物。她那样的女子,也敢肖想我大兄,想来是很缺男人了……经此一事,我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脸,再去纠缠我大兄。”

岐黄应是:“那另一桩灭门的委托,奴婢也跟他们谈好了。两万两银子,七日内便可完活。”

于明珠越发满意,又嘱咐岐黄:“你先前去他们那,乔装打扮的没有纰漏吧?”

岐黄点头:“小姐放心,奴婢都很小心,以少年形象示人。到时候哪怕查人,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于明珠笑意越发深了。

……

邹萍萍浑身剧痛的躺在林子里,哭到嗓子都嘶哑了,没什么力气的看着昏暗的天色。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不过是来白马寺见她的心上人,竟然遇到了剪径的贼人,掳到了林子里,对她做下了这等事!

邹萍萍崩溃极了。

那些人做完事提上裤子就跑了,留她一人,衣衫破烂,浑身狼藉的在这林子里。

天色越发黑了,林子四周隐约还有狼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