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见暨平郡王妃竟然求助杏杏,她火气腾得越发厉害:“你们别想让杏杏帮你们!崇恩是她……”

她顿了顿,差点把“是她二哥”这话说出来,话到嘴边,生硬的转了个弯,“崇恩是她亲眼看着被你们家好女儿刺伤的!难道这还有假!”

事情陷入僵持,最后还是老信国公开了口:“……崇恩对不起危家那小姑娘在先。他明明不能娶人家小姐,却还是跟危家那小姑娘有了骨肉。做人先修德,德行不过关,自是会招来灾祸。”

暨平郡王闻弦知雅意,他咬牙承诺:“老国公,这次只要你们信国公府原谅我这劣女,我能保证,以后我这劣女定不会再去打扰贵府二公子半分!从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被堵住嘴的危双燕愤怒的“呜呜”叫了起来。

显然不同意。

“够了!”暨平郡王回身,反手便抽了危双燕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整个厅室都为之一静。

暨平郡王怒视着危双燕:“你闯下如此祸事,还不知道反省?!”

危双燕被暨平郡王打了这一巴掌,嘴角都流下血来,终于安静了些许。

暨平郡王回身对着老信国公作揖:“老国公,只要您答应,不再追究我这劣女,本王可以保证,我这劣女与贵府二公子之间的恩怨纠缠就到此为止。贵府二公子这一灾,与我女儿怀有身孕一事,就算扯平了。”

老信国公许久未言。

好半晌,他才问世子于尚连与焦氏:“你们夫妻怎么看?”

于尚连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还是觉得,无论如何危双燕肚子里怀的都是他二子的骨肉,这是他二子先惹出来的祸事,就此扯平,也算是了了一桩事。

于尚连便简单一点头:“父亲,我没什么意见。”

焦氏虽说心中还是有恨,恨不得危双燕拿命赔给自家儿子。

但她也知道这并不可能,暨平郡王府那边能承诺,就此扯平,也算是了却一桩事了。

焦氏面带不甘,勉强点了点头。

危双燕意识到了什么,她涨红着脸,满是愤怒。

可她受制于人,哪里能做的了主。

老信国公长叹一声,最后道:“说起来也是我家教子不严,就这么着吧。”

暨平郡王长松了一口气,对着老信国公作揖:“既是如此,那本王便带小女回了。老国公请放心,自此,本王绝不会让小女再出现在贵府二公子面前。”

暨平郡王妃落下泪来,她听出了暨平郡王的意思,这是要把女儿送得远远的,再也不许她回京的意思。

暨平郡王一家子走了。

焦氏有些恨恨的扯着帕子,显然不甘心极了。

老信国公却是剧烈咳嗽起来。

杏杏一惊,面带忧色,赶忙上前给老信国公把脉。

信国公世子也急急过来:“父亲!”

眼下信国公老夫人已经病倒了,可不能父亲再倒下了!

老信国公脸色难看,骂道:“……若非有这么一桩事,我都不知,崇恩竟然让人家姑娘有了孩子!他既是不能娶人家,又招惹人家做什么!今日这么一桩事,都是他咎由自取!”

老信国公冷声骂着,世子于尚连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焦氏却是忍不住道:“父亲,这种事你情我愿,也不全然是我们崇恩的错……”

老信国公冷冷的看了焦氏一眼:“闭嘴!你也是女子,应当也知道女子在这个世道的不易!别因着崇恩是你儿子,你就不讲道理了!”

老信国公很难得这样跟儿媳疾言厉色的讲话。

焦氏不敢再说什么。

倒是杏杏,轻轻叹了口气,婉言劝道:“国公爷,您别再生气了,对身体不好。您方才咳嗽,就是太过恼怒了。”

老信国公对着杏杏,是半点气都生不起来,他叹了口气:“好,都听我们杏杏的。”

老信国公又看向于尚连:“今日杏杏又是救了崇恩的命,又是救了你母亲,还在我这替你们说话。看在杏杏的份上,今日我就不骂你们了,赶紧出去!”

于尚连低头称是,又对杏杏道了一句:“多谢郡主。”

杏杏摇了摇头,谦虚了下,于尚连这才同焦氏一道出去了。

……

焦氏直奔于崇恩的院子。

于明珠正坐在于崇恩床前,手里还拿着帕巾,在擦拭昏迷不醒的于崇恩额上渗出的冷汗。

焦氏看着于明珠这般,又差点落下泪来。

方才杏杏在那,是半句话都不帮着指责危双燕,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再看着于明珠这般妥帖的照顾于崇恩,她又觉得心里酸楚得很。

到底是养了十几年,没法比!

“娘,您回来了?”于明珠听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