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司婆睁开眼,看了一眼喻永桂脸上的神色,看出他所言非虚来,这才又闭上眼哼了一声。
喻永桂依旧在喋喋不休:“……况且,我有爹娘爷爷奶奶杏杏还有一堆兄长照顾牵挂,那小姑娘又是中毒又是掉山崖的,被达奚奶奶你救了还欠了一屁股下辈子才能还完的帐,这样比起来,她比我惨多了好吧!我为什么要去杀了她报仇啊!”
“达奚奶奶,我跟您说,您方才那问法严重伤害了我,我受到伤害了!这事,一包您特制的金疮药都解决不了!至少得两包!……”
最后忍无可忍的达奚司婆怒声道:“聒噪,闭嘴!”
这才算是止住了喻永桂的抱怨。
但喻永桂还是一脸委屈的模样,似是还有些不服气,想拉杏杏来评理。
杏杏吐了吐舌头。
等到了喻家,达奚司婆对喻家熟的跟自己家似的,都没等落在后头的杏杏跟喻永桂,先走了:“我乏了,先进屋休息了。”
杏杏应了一声。
杏杏跟喻永桂在后头,喻永桂拉了拉杏杏的袖子,小声叮嘱:“……妹妹,就卿霜在达奚奶奶那儿的事,你可别跟我娘说。这次我差点挂了,我娘每每提起伤我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的。我都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什么,说一句就被骂回来。”
杏杏同样也小声回应:“放心吧四哥哥,我晓得轻重。”
兄妹俩在那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往前走着,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杏杏:“……郡主!”
杏杏回头一看,却是正由橘哥儿陪着的危子杭。
危子杭快步上前,先是对着杏杏作揖,算是给杏杏行了礼,又对着喻永桂作了个揖:“喻四哥。”
喻永桂背着手,“嗯”了一声。
橘哥儿笑道:“四哥,杏杏,你们这是刚接达奚奶奶回来?”
他左右张望着,“达奚奶奶呢?”
杏杏笑着回:“车马劳顿,达奚奶奶先回屋休息去了。我与四哥落在后头慢慢走。”
橘哥儿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又指着危子杭,道:“子杭来给咱们府上送东西。”
杏杏有些奇怪。
她前些日子是陪着白晓凤龚晴娘一起理年关这各府人情往来年礼的帐的。
暨平郡王府那边,是早早就送节礼过来了,她们斟酌过后,也回了相应的节礼。
怎么这会儿又来送东西了?
危子杭见杏杏脸上显出几分疑惑来,赶忙解答道:“是正好昨日我们家一艘轮船到港了,带了不少海外的东西回来。”
杏杏明白了。
危子杭若是先前还有几分想让他爹娘帮他同杏杏订亲的心思,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发生下来,他只觉得这是个奢念了。
他依旧很喜欢杏杏,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杏杏。
可少年人又不想什么都不做就直接放弃,是以危子杭自己也纠结的很。
但不管怎么说,这不妨碍危子杭每次见到杏杏,都高兴得紧。
喻永桂见危子杭总是偷偷的瞄他妹妹,那叫一个不高兴。
他瞥一眼橘哥儿。
这小老弟怎么回事,怎么还引狼入室?
莫非他家橘哥儿就是个傻的,看不出自家妹妹都被人盯上了吧?!
喻永桂咳了一声,直接去圈上危子杭的肩膀:“谢谢危小少爷这么惦记着我们家啊。”
危子杭赶忙道:“我,我与橘哥儿是好兄弟,这样是应该的。况且橘哥儿平日也没少给我带好东西。”
橘哥儿很是赞同的点着头:“好兄弟嘛!”
喻永桂心中骂自家弟弟傻。
你把人家当好兄弟,人家一门心思想拱你家白菜,当你妹夫,你看不出来?
等危子杭走了后,喻永桂屈起手指给了橘哥儿脑壳一个爆栗。
橘哥儿捂着额头,难以置信:“四哥?你干啥?”
喻永桂呵呵一声:“你那好兄弟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橘哥儿这才明白过来,“害”了一声,凑近了喻永桂,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咱们杏杏对阿杭没别的意思,这不是对咱们杏杏放心嘛!况且,我是看阿杭他这些日子家里的事太烦了,不想让他雪上加霜。”
喻永桂就是做情报工作的,最近虽说在养伤,可是楼里的事也没怎么松懈。
他一听橘哥儿提这个,就斜了橘哥儿一眼:“……他姐的事,是吧?”
杏杏倒是听到了这一句:“危二小姐吗?怎么了?”
喻永桂倒也没瞒着杏杏,咳了一声:“没怎么,前些日子危二小姐不是跟信国公府那二公子彻底闹崩了么?……这些日子危二小姐没少在暨平郡王府闹,后来暨平郡王妃狠了狠心,直接给那危二小姐下了堕胎药。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堕胎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