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噫”了一声:“那周云益该不会是兜兜转转发现龚姐姐才是最好的,所以又来纠缠吧?”
龚晴娘柳眉倒竖,吐槽道:“谁知道那玩意怎么想的?可算把我胃口都倒尽了。我看啊,他倒也不是什么想吃回头草,八成是银子没了,想起我这个狗大户,来打秋风了!”
杏杏在榻上跟龚晴娘笑作一团:“龚姐姐,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狗大户的,哈哈哈哈。”
两个小姑娘又笑了好一会儿,杏杏又拍着自己的荷包:“龚姐姐,我来之前,二哥哥知道我是来寻你玩了,又给了我几张银票,怕你闷在家中绣嫁妆无聊坏了,特特让我带你出去逛逛散散心。”
杏杏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我不要还不行,我二哥哥这是怕给我未来的二嫂嫂买得不尽兴啊。”
龚晴娘强忍着笑:“原来你二哥哥才是狗大户!”
杏杏跟龚晴娘手挽手的出了门,杏杏正好也打算买几根日常戴的簪子,两人便往锦绣银楼去了。
这锦绣银楼靠着过硬的质量做工,新颖又出色的设计,近些时日京城的生意是越发红火了。
但甚少人知道,这其实是喻家名下的产业。
杏杏跟龚晴娘去的时候,就如同寻常客人一样,在伙计的介绍下比较挑选。
龚晴娘看中了一根沉水乌木发簪,那发簪簪头雕成锦鲤戏莲的模样,用料扎实,雕工栩栩如生,拿在手中特别有质感,还自带一股淡雅馥郁的香气。
伙计赶忙介绍:“哎呦小姐,您真是好眼光,这款簪子是我们银楼刚出的新货,只此一支,是从青州那边老君潭里的沉水乌木取材,珍贵无比……”
龚晴娘爱不释手,杏杏是东家,在自家银楼拿东西,自然是不用付账,她给掌柜使了个眼色,掌柜会意,比了一个“您放心”的手势。
“她手里的发簪不错,也给我拿一个。”
有小姐指着龚晴娘手里的沉水乌木发簪,面露喜欢。
伙计赶忙告知:“……这位贵客,着实不好意思,我们这款沉水乌木簪系列,目前就只有这一支。”
那小姐一听说只有这一支,是越发心动,跟龚晴娘打商量:“这位小姐,我是着实喜欢这簪子,打算送给我娘做生辰礼物,你能不能让给我?”
这小姐的要求虽说稍有些失礼,但人家好歹是正儿八经来相商的,龚晴娘便也打算和和气气的拒绝对方,只是这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呢,那小姐旁边便有人嗤笑一声:“阿悦,你与这商女说什么呢。想要,直接拿过来便是了。”
那叫“阿悦”的小姐,脸上就带上了几分犹豫来。
龚晴娘一瞥那说话的,露出几分明显在倒胃口的神色来,偏头过去同杏杏低声说:“眼下这个说话的,是王珈珈的手帕交,叫邓星琼。从前跟王珈珈一起那叫一个作威作福,都不知道嫁到威北侯府当少奶奶的是王珈珈,还是这个。”
杏杏跟着点头,原是这样。
怪不得这个叫邓星琼的,对龚姐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邓星琼见龚晴娘与杏杏窃窃私语,没有理她,当即越是怒意勃发,又上前一步:“龚晴娘,你一个商女,哪怕就是带满宝石翡翠旁人也只会觉得你俗不可耐。这沉水乌木簪在你身上只会明珠暗投,识相的就赶紧给阿悦!”
那叫阿悦的小姐,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龚晴娘。
龚晴娘冷笑一声:“先来后到不懂吗?”
“你一个商女也配!”邓星琼竟是直接要去上手抢夺!
杏杏伸开双臂,挡在龚晴娘跟邓星琼中间:“这簪子我们已经买了!”
那个叫阿悦的小姐面露疑惑:“你们什么时候买的?打从她拿起那个簪子,我便一直注意着你们,你们分明没有付过钱。”
邓星琼眯着眼打量起杏杏来,从杏杏头上的发簪到杏杏身上的衣裳,她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来杏杏这衣衫是什么料子,只能看出来,绝非凡品!
邓星琼语气稍稍收敛了些:“你是哪家的小姑娘,看你穿戴也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怎么还能睁眼说瞎话呢?”
杏杏对这个邓星琼没有半点好感,她镇定反问道:“我是哪家的小姑娘又与你何干?谁说我睁眼说瞎话了?买东西难道不看先来后到,还要看身份贵贱是吗?”
邓星琼摸不准杏杏的路子,虽说被杏杏这说辞气的脸有些涨红,却也只道了一声“你!”,就没了下文。
由此也能看出,这个邓星琼是有些趋炎附势欺软怕硬在身上的。
不过,邓星琼不敢惹杏杏,不代表她不敢欺负龚晴娘。
她在杏杏那碰了壁,不敢记恨杏杏,却是都算在了龚晴娘身上。邓星琼瞪圆了眼,骂龚晴娘:“你一个商女,识趣点,赶紧把东西放下!……死皮赖脸的,难怪人家周小公子避你如蛇蝎!宁可被家里责罚也要跟你退亲!”
这话若是搁旁人身上,那就是极为